“不了。”辛衍婉言拒绝:“我在酒店吃过了。”
“哦哦。”林母点头,手在围裙上搓了一下,总感觉这位年轻人比留宿那晚的气势更盛了许多,举止间也带着很有分寸感的疏离。
六点五十分,林见山抱着安安下楼,只带了一只行李箱,被辛衍拎在手,林父林母跟在后面送他们出门。
刚出楼道口,路对面停着的那辆库里南驾驶座车门打开,司机下来,快步走上前从辛衍手里接过行李箱。
林见山停住步子,转身跟父母道别:“爸妈,我走了,你们俩在家照顾好身体,有事打电话,别报喜不报忧。”
林母眼睛红红的:“哎,你也是。”她伸手整了整儿子的围巾:“原本想着在家妈给你养点肉出来,结果这么快就又要走了……”
林见山左肩一沉,是他爸重重地拍了拍,看着儿子道:“你是高材生,又见过大世面,爸一辈子窝在这小县城里,没什么好交待的,就一句话,在外面遇到任何难事甭灰心沮丧,天塌不了,也别硬撑,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林见山鼻子一酸,内心五味陈杂。
上了车,后排并未布置儿童座椅,林见山给安安扣好安全带,一抬头,司机在后视镜里冲他颔首微笑,问候道:“林先生,过年好啊。”
这司机姓陈,叫陈方亦,三十岁出头,给辛衍当私人司机很多年了,对他自然也是熟识的。
林见山冲陈方亦笑了一下,语气熟络:“陈哥,过年好。”
安安小奶音脆生生的,跟着道:“叔叔好。”
陈方亦转过头,冲安安做了个鬼脸:“你好呀小朋友。”
安安一个小人儿占了个座位,林见山需要在后排照顾他,辛衍纡尊降贵地坐了副驾,一声令下打破车内其乐融融的氛围:“走吧。”
一个半小时车程开到临市机场,赶上春运返程,机场人满为患,过安检时林见山没再瞅见陈方亦的身影,便问辛衍:“陈哥人呢?”
后者态度冷淡:“他不坐飞机,开车回去。”
看出他情绪不佳,林见山不太懂哪里又惹到这位大少爷,也没那个精力去想,之后不再搭话,随他去了。
飞机是小飞机,空客320,因为是包机,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乘客,林见山不清楚辛衍怎么能在春运紧张的时候弄来一架包机的,他总有办法。
商务舱一排只有两个座位,安安满两周岁需要单独坐,不得已辛衍又被挤到了后面一排。
航班准点滑行起飞,舷窗外,城市在视野内渐行渐远,慢慢被云层遮蔽。
林见山是被叮咚一声机舱广播叫醒的,即将抵达S城的提示播报灌入耳:“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们的飞机预计将在30分钟后抵达S城国际机场,S城地面温度为20摄氏度,68华氏度。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
他摘下眼罩,捏了捏眉心,扭脸看向窗外,飞机降了高度,S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匍匐在脚下。
林见山今年研二,师承T大法学系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博导段岌,自己又在同门师兄的律师事务所谋了个实习的活儿,转着圈儿地当牛做马。
这不,中秋节刚回老家陪父母待了两天,就被导师一个电话提溜回来了。
空姐走过来,弯腰提醒他:“先生,不好意思,我帮您收起小桌板吧,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了。”
林见山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礼貌道:“抱歉,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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