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刚从她公司过来,”辛悦抿了一大口茶水,开门见山毫不避讳地谈起事来,性格也真是飒爽得可以:“忙了一天,正饥肠辘辘,菜都点了么?”
“点了。”谭行之接过话,拎壶给她续上:“还是那桩收购案的事?拖这么久,还没搞定么?”
辛悦耸了下肩,“且有的拖呢,铂曼内部现在乱成一锅粥,卖公司这事说白了是他们老大一意孤行,急着想套现出手,据说一家老小都已经移民国外了,下面的人包括那群老资历的高管们,大都不希望公司易主,何况还是卖给竞争对手。”
话虽这样说,她却没露出太过忧虑的模样,字里行间反而有种看好戏的味道,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
“难怪你们俩又凑到一堆儿去了。”
谭行之显然跟两个人都认识,也没冷落林见山,说着就同他介绍道:“小山,你旁边那位美女叫乔一南,在德勤做M&A业务的,我记得你不是有毕业后去德勤的想法吗,可以向她取取经。”
说话间,冷盘热菜都陆陆续续布上,辛悦接过服务员用镊子夹起的热毛巾,边擦手边道:“干吗去德勤,留在你们律所不好么?”
谭行之笑:“我是这样想,可小山有他的打算。”
林见山态度谦逊地接话:“我跟师兄不一样,口才一般,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还是偏向非诉律师多一点。”
“想来德勤呀,”乔一南一口上海小囡的软语腔调,转过脸看着林见山道:“没问题呀,谭行之的学弟能力应该蛮不错,要说别的部门可能有点难度,法务部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那敢情好,小山的人生大事就托付给南姐你了。”
都是单身的成年男女,谭行之故意把话说得暧昧,林见山脸和气质摆在那儿,又带着一股初出茅庐的干净学生气,很能击中熟女的心,乔一南抿嘴笑道:“好说好说。”
服务员端着盛了红酒的玻璃醒酒器给几位斟上,到辛悦那儿她摆摆手,“我就免了,喝酒误事,回去还要审资料,明天起早去医院看望我大伯。”
谭行之露出惋惜神色:“半杯总行吧,知道你嘴刁,我特地花大价钱淘来的勃垦第黑皮诺,学姐尝尝?”
辛悦拿他没办法,“行吧,就半杯。”
谭行之招呼服务员把醒酒器递给他,亲手为辛悦倒上,随口问起:“B城的好医院那么多,你大伯干吗舍近求远来S城?”
“说来话长,去年年底我大伯生了场病,呼吸道的问题一直不见好,医生就建议他到南方养一养,可大伯这个人呢,年轻那会儿就是个工作狂,除非哪天真的病重到动不了了,否则让他退位让贤是不可能的。后来自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搬来S城养病,反正这边也有辛家的产业……”
林见山听她这么说,免不了要联想到昨天在医院走廊偶遇辛衍,所以,对方当时会出现在那里,也是去探望自己大伯的么?
可这样寻常的一件事,辛衍为什么要隐瞒呢?如果只当他是陌生人,觉得无须告知,又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地跟他套近乎?
林见山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蹙起眉心,那边谭行之跟辛悦已经换了下一个话题,乔一南细心地注意到他的神态变化,挨过来低声问:“怎么了?菜不好吃?”
她声音很好听,有着轻熟女的慵懒和灵动在里面,但语气和内容未免过于亲昵。
林见山回过神,佯装没听清:“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都是聪明人,看出他并不喜欢这种一上来就亮明牌的社交距离,乔一南莞尔,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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