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山给他换好衣服抱上车一起出门的时候,还很兴高采烈。
到了医院,辛悦也在,瞧见他们两大一小从病房外走进来,抱臂挑眉:“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啊这是。”
林见山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她调侃的心理准备,进了门,波澜不惊地喊了声辛总。
安安之前见过辛悦,对她的印象就是长得很好看但却感觉很凶的阿姨,出于礼貌,也跟着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姨姨好。”
“不对啊,”辛悦道:“按照你俩现在的关系,这孩子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姑姑吗?”
她果然聪明,俨然猜到了辛衍带安安过来见辛远为的目的,边说这话,边朝弟弟递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辛衍泰然自若道:“想让这孩子喊你姑姑,也要拿出诚意才行。”
辛悦但笑不语,耸了耸肩从沙发上起身,道:“大伯今天精神还不错,早上起来喝了点粥,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看来是真待不住了,这会儿刚睡下。”说着朝里间努了努嘴:“你们去吧,我找下医生。”
林见山在旁边听两人一来一回地对话,由衷觉得辛家姐弟俩的关系似乎开始有所缓和,却是因着辛老先生的这场病,也难免叫人唏嘘。
上次见到辛老先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在林见山的印象中,对方是个温和儒雅又不失上位者威严的长辈,而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双颊凹陷,被病魔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小老头,实在让他不敢辨认。
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至全身,辛远为睡也睡不安稳,没一会儿就又被疼醒了,从嗓子眼里挤出嘶哑虚弱的呻吟,睁开空茫浑浊的双眼。
辛衍俯下身来,喊了声大伯,拿准备好的热毛巾动作娴熟地给他擦了擦脸。
一眼看到床尾处凳子上坐着个小男孩,瞪着黑白分明圆溜溜的大眼睛跟自己对视,辛远为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剧烈咳嗽两声,带起粗重的喘息,颤巍巍指过去问:“这孩子是?”
“他叫安安。”辛衍回答,但并不多做解释,林见山这会儿又刚好出去了,病房内只剩下一大一小在,安安眨巴着大眼睛,很是上道地卖起萌来:“爷爷好。”
这画面打得辛远为措手不及,眼神不由柔和下来,连声应道:“哎,好……你走近些,让爷爷看看。”
安安听话地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床边。
辛远为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他脑袋,问:“几岁了?”
“快四岁了。”
辛远为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辛衍,又看回安安,“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辛衍接过腔,平铺直述的语气:“这孩子就是我以后的接班人,我会像大伯培养我那样好好培养他的,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辛远为听出话外音,胸口起伏,边费力呼吸边逼问:“他到底是谁?”
“他是林见山的孩子,”辛衍不紧不慢道:“当然,我也会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辛远为瞳孔一震,嘴角肌肉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伯,”辛衍温声道:“这孩子聪明伶俐,是个好苗子,等过两天您出了院回到家,爷孙俩多相处相处,您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辛远为认命地闭了闭眼睛,方才第一眼看到安安时因为激动而聚拢的精神又一点点泄掉,良久,才捡回一丝力气道:“你这辈子……就是铁了心,要跟那个林见山在一起了?”
“大伯,我一直把您当成比亲生父亲还重要的长辈角色,从小敬您爱您,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也希望能像其他人那样,得到来自长辈的祝福。”
辛衍眼神温柔而坚定:“所以,大伯,您能祝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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