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地步, 脱了, 许小真衣服之后, 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 自己去洗漱。
对陈奕松来说,常年见不到太阳才是日常。
所以他的皮肤比之当年更加苍白,唇色也浅, 只有眼睑一抹微微泛红, 但与之相反的是,宽肩窄腰长腿, 又一身流畅的肌肉,显得很结实, 漆黑的纹身图腾从耳后盘旋, 一直绕到下腹人鱼线,最后一根线条被裤腰挡住,戛然而止, 和苍白的肤色对比鲜明,将这种病态变成了诡异。
总之是个不好惹, 大概率神经病的男人,让人一看就后背发毛,窜起冷意,和顾延野阳气十足,凌然压迫的模样截然相反,与沈冽那种精致漂亮也完全不同。
陈奕松喝完咖啡,在楼下的健身室又待了两个小时,冲完澡后才有些精神,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他去看了一眼许小真,人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故意把东西掉在地上,弄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许小真也听不见,他觉得没意思,转了一圈,披上衣服就去楼下了。
许留还没睡,坐在楼下的垫子上做手工。
面前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毛毡材料。
“妈妈,”许留拘谨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赶忙把面前乱七八糟的一堆材料拢好,很小心地说,“我会很快收拾好,不会弄得太乱。”
许留记事很早,大概在一岁多,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年纪,就知道妈妈不喜欢她。
她哭了,妈妈不会给她擦眼泪,只会用凉薄的眼神看着她,让人把她抱开;她笑了,妈妈也不会高兴,眼神依旧冷漠。
无论她想尽任何办法去哄妈妈开心,妈妈也只会觉得她很烦。
家里的佣人很怕妈妈,所以也不敢和她多说话。
佣人换得很勤,几乎每半年,都会彻底换一次,许留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所以在不知道多久以前,许留就不会哭了,也不会过多表达自己的喜悦,她唯恐陈奕松的厌恶,更想得到他的喜爱。
陈奕松点点头,算是应她的招呼,坐在她对面,问:“做什么呢?”
许留受宠若惊,给陈奕松展示看:“爸爸要过生日了,我想做生日礼物送给爸爸。”
陈奕松眯了眯眼睛,以他微弱的想象力来看,许留做的这堆东西勉强能看出人形。
许留擅长察言观色,知道妈妈这个表情是嫌弃。
她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抓着毛毡的手也垂落了。
“打算做个什么?”她没想到陈奕松会和她多说话,连忙回答,“想做三个人,爸爸妈妈和我,手牵手。”
可是妈妈不喜欢,许留看看自己做的东西,好像是很丑,可能爸爸也不会喜欢吧。
陈奕松漫不经心的赞许:“挺好。”
亲女儿第一次送的生日礼物,就是朵随手摘的花,陈奕松觉得许小真也会高兴疯了。
许留眼睛歘一下又亮了,这还是妈妈第一次表扬她。
她觉得爸爸回来之后,妈妈也变得不一样了,更温柔了,对她更好了,还会夸奖她。
陈奕松在柜子里挑挑拣拣,翻出来根逗猫棒,招呼许留:“过来,陪你玩会儿。”
逗猫棒上粉色的羽毛坠着铃铛,叮叮当当响,许留高兴地扑过去,蹦着高抓羽毛。
陈奕松在她抓到之前,把逗猫棒甩开。
这应该算是母女两个为数不多的亲子活动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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