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不过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座寺庙,会变成福利院呢?”季明月不解,“好家伙,从这个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在上学和上班之间选择上香啊?”
连海睨了眼季明月:“你还真是好奇宝宝。”
“大总裁忽然走可爱路线——”季明月丝毫没捕捉到连海的不爽,挺害羞地“欸”了一声,“这谁顶得住啊。”
连海气绝,提高声量喊道:“有这个好奇的时间,能不能想想怎么去市区?!”
季明月:“……”
洪波滩的贝壳是“点对点传送”,以往每次上来,季明月都是先导航再搭公交车地铁,偶尔兴致来了,也会搭个顺风车。
反正鬼魂都是隐身状态,哪怕他在车里蹦迪喊麦跳广场舞,也都天知地知。
然而此刻,季明月抬眼——别说人和车了,荒山野岭连只冻得瑟瑟发抖的鸟儿都没有,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季明月:“今天周六,怎会如此?”
“阳间刚放完春节长假,今天是工作日第一天,”连海迈开长腿往路边走,“现在又是早高峰,谁脑子里进了红枣枸杞啵啵奶茶,来郊区山里玩雪?”
这话像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季明月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道:“都怪这该死的新四大发明。”
连海驻足,问他:“新四大发明?”
“五一调休,国庆调休,元旦调休,春节调休,”季明月双手合十道,“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换调休制度滚出国内。”
只瞬间,连海的眼角轻扬了下。
恰有一束阳光穿透树荫,拨开空气中的细小雪粒,落于他的侧颊。即使是非常小的弧度,依旧令他看上去笑靥如花。
“连大总裁,你笑了。”季明月晃了晃神。
他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当上这个“智能小组”的副组长,又迷迷瞪瞪跟着连海来了阳间,不是威逼,更不是利诱。
而是色诱。
“我没有。”连海秒切冷脸,阳光却将他的侧脸线条照得更加流利。
“你是被我的笑话逗笑的。”季明月蔫儿坏地眨眼,“怪我过分好笑。”
连海眸光浓深,欲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加快了脚步。
“害羞了?”季明月带着点儿调戏的意思。
连海加快动作,脚下像蹬了对儿风火轮。
“开个玩笑嘛,堂堂冥府府君,一鬼之下,脸皮这么薄。”季明月只能一路小跑,在后面气喘吁吁,“慢,慢一点。”
“我奉劝你一句,”连海回头,犀利的目光让季明月打了个趔趄,“男人还是不要随便比快慢。”
季明月怎么想怎么感觉这话不太正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乖巧收声。
“还有,你再碎嘴子,我们就要错过唯一的一辆顺风车了。”话毕,连海径直跳上了路边的绿皮厢货车。
季明月好不容易跟他来到车旁,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一股刺鼻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像咸鱼泡烧酒,又像烂苹果拌韭菜花。他定睛一看,绿色油漆上喷了八个艳红大字:【宜州环卫 垃圾转运】。
如此凶残的气味中,连海老僧入定一般,安然落座。
季明月竟无言以对——爱笑的男鬼,运气果然不会太差。
垃圾车的驾驶室空间不大,气味也相当致命,饶是连海和季明月都很瘦,但俩个头一米八多的男鬼挤在后排,还是肩碰肩腿挨腿,大眼瞪小眼。
季明月哪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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