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巨震。
什么长风衣,是件僧袍!
???
他手一抖一松,僧袍悄然下坠,荡悠悠落到《金刚经》的旁边。
不知怎地,季明月脑海中重新浮现出昨晚的梦,和梦中那位吸着“自己”鲜血的僧人——半张染红的脸,一对翡翠绿眸似从血海里绽放的恶之花。
他窜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出了连海的卧室。
季明月调整呼吸,稍平复了下情绪,目光无意间落在斜对面紧锁的大门上。
小黑屋。
连海既然说那间屋子是杂物间,应该能找到他想要的无痕钉和锤子。
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走上前,犹豫几秒后,手搭在了金属门把手上。
却又不止是想找东西。
“你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音量不大,但很沉实。不知是否是错觉——季明月从中听出一些愤怒,还有紧张。
同时一只宽厚手掌也盖了上来,阻止了他拧门把手的动作。
季明月回头,在碰上连海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时如梦方醒。
他想撤手,却无济于事,嘴唇哆嗦了下:“海哥……”
连海一言不发,只是手掌愈发用力,完全将他的手包覆。
掌心干燥,也很热,腕间动脉的跳跃也清晰可感,如果不是心中有愧,季明月会觉得这只手安全,值得依赖,一如它的主人。
然而此刻,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下又一下地被夯砸着,滚烫的铁水像是要烧穿皮肤。
而另一只手却寒冷如冰。
冰火相煎,季明月呼吸急促起来,也不敢动了。
他和连海离得极近,极致的温热交织,心跳声格外清晰。
连海沉默几秒后松开手,恢复某种意味不明的语调:“我说过,这里是杂物间。”
声音平淡,但不容置喙。
季明月将手贴到脸上降温,同时也捂住羞愧。
私自进入他人房间本就失礼,更何况自己是寄人篱下的房客,他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再也不会了。”
连海抿唇,眼皮微沉,不错眼珠地打量着他。
季明月一看他眯眼的小动作,更紧张了,转移话题道:“海……海哥,你开完会了?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连海不说话,只往客厅走,又从夹克口袋中摸出名片夹,问季明月:“上回去肃城,杜宾给我们做的那两张记者名片没丢吧?”
“留着呢,在我行李箱里。”季明月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乖乖去翻箱子,“找到了。”
连海确认名片后,又走到边柜前蹲下。
最下层的柜门有密码,他轻车熟路按了数字键,拉出一个冰箱。
冰箱极小,四四方方,看上去很像阳间女孩用来冷藏化妆品的那种小家电。连海从冰箱中取出几只冒着白烟的玻璃瓶,清点了一下数量。
蓝色玻璃瓶很特别,季明月一眼就认出是“圣水”,心里一咯噔,咸鱼雷达滴滴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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