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牵住我不就好了?”半晌后,季明月眨了眨眼,“这样的话,我们俩心里,就是烟花千千万万朵。”
连海当真觉得东风夜放花千树,绽在他眼前、心中和身体里。爱人发出邀约,他自然从善如流,抓住季明月的手。
季明月被呵出的热气逗弄,痒得不行,挣扎往后躲。
猎人没有眼睁睁看着猎物脱逃的道理,连海箍住他,小臂隆起修长结实的肌肉。
连海精于保养,虽然瘦但极其有劲。他手臂发力,制住一条小咸鱼可太容易了。
季明月动弹不得,哎呦哎呦叫唤两声,他脱口而出:“海哥你轻点儿!”
连海掺着某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沾沾自喜,磁哑的笑声喷在季明月耳边,对季明月耳语了几句。
“……”季明月愤愤然还想说话,嘴巴冷不丁被堵住。
这时床下衣服堆里季明月的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趁连海愣怔的工夫,季明月迅速起身,脚趾勾着玲娜贝尔挂绳把手机送到手边。
“差点忘了,”他看了看锁屏界面上的日程提示,一拍脑门儿,“今天是我投胎摇号的日子。”
连海原本偏头来追他,嗅探他的嘴唇,闻言鼻息骤冷。
季明月都点开投了么App了,眼珠在眼眶滚了一圈,将手机往枕头上一撂。
“不申请投胎吗?”连海瞥了下大眼睛的玲娜贝儿,又撩起眼皮凝视它的主人,像是一定要知晓答案。
季明月沉默着眨了眨眼,扑在连海怀中,下巴蹭着他刚冒头的胡茬,又贴上他的唇,像是在用这种方式交出一份无声答卷。
山不去就我,我就去就山。
自己出的题那么难,小季却还是给出了正确答案。连海扬眉,双手挪到季明月的脖颈上环住。
宣誓晚主权后,紧接着是一股没来由的惴惴不安——他想起昨夜季明月的梦话,这辈子下辈子云云。于是他忍不住问:“小季你以后摇上了号投上了胎,下辈子想干什么?”
“我不摇号。”季明月并指伸在耳旁,斩钉截铁。
几缕发丝从连海额前落下,挡住些微表情,他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季明月只好勉为其难地想了想:“本咸鱼没什么大志向,下辈子,就当一个普通人就好,知足常乐嘛。”
“普通人?”
“饿了能吃,渴了能喝,冷了有棉衣穿,嘴馋了有奶茶喝,哦,芋泥奶茶最好。走累了能坐在路边休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
这回答新鲜,但也确实是小季能说出的话。这样想着,连海情不自禁摸了摸季明月的眉眼,好像要把那种触感烙在指纹中。
“当个普通人未免太简单了吧。”
“你错了。”季明月得意地笑,“人生在世三万天,有炊有米赛神仙。正因为简简单单,所以最难。”
连海正思忖其中深意,冷不防叫季明月捉过他的手,黏糊糊地亲了一口:“海哥呢,海哥想过下辈子吗?”
想成为路。连海心中道。
成为你的路。
沉默是一种情绪,一门艺术,一类哲学。连海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无任何表示,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报之以琼瑶地回吻。
情到浓时,枕边的手机很没有眼力价儿地再度发出声响。季明月正在兴头,顺势把手机蒙在枕头底下。
未料一声大过一声,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季明月脑袋嗡嗡。
最终还是连海听不下去了,费劲儿地扯开枕头。手机挂坠上,玲娜贝儿那对蓝眼睛正盯着自己,连海攒了半身的力气瞬间全泄了:“不是说好不投胎了吗?我明儿就把你手机上那大粉狐狸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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