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整个大震撼,舌头当场打结:“狗狗狗狗子,你你你瞎说八道。”
“Yo——我瞎说?”杜宾瞟了眼季明月脖子下方的红痕,遮住鼻子,“你和连哥那爆炸的荷尔蒙,那恋爱的酸臭味,快把我车腌入味儿了,我没找你们要洗车钱就算厚道了。”
见万年冰山脸的连海表情精彩纷呈,杜宾露出八颗大白牙:“不过连哥你放心,这是你们小情侣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的鬼的。”
“你还敢走漏风声?”季明月脸红得像涂了胭脂,嘴却依旧很硬。
某条狗子笑而不语,又yo了长长一声,关上车窗。丰田霸道扬长而去。
连海却总觉得杜宾这话说得颇有深意。
……
进到福利院,音乐声、朗读声、孩子们的笑闹声,声声入耳。
来到舞蹈教室,可爱的小女孩们依旧身着芭蕾服扳腿压腿,在柴氏悠扬的《天鹅湖》组曲中,连海和季明月对视——和他们料想的一致,原本今日要出去游玩的芭蕾班改变了行程。
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暴露了。
“海哥神算子,”季明月道,“你怎么看出来是保健医生的?”
两天前在崔决办公室,得知三个女孩被带走灌了孟婆奶茶后,连海的第一反应就是,身边有泄露他们行踪的内鬼。
他回想了一下,在发现三小只之后,自己的确无意间和季明月提到过女孩们的存在以及他们要去深城的消息——而当时在场的,只有一个鬼。
来给他检查身体的保健医生。
因而隔日他才再度把医生约来,故意放了消息出去,探探深浅。
“内鬼揪出来就好办了。”季明月挽了挽袖子,“待我下去诈他一诈,看看他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
连海没有说话。
认识许久、一直兢兢业业的老下属竟然背叛了自己,且不说自己还有多少隐私掌握在对方手上、消息传出去其他高管要看冥府府君的“治下无能”的笑话,单是多年情分打了水漂,就让他五味杂陈。
他眼前不断闪回着这些年医生为自己尽心尽力检查治疗的片段,声音有些发干,难得泄出几分脆弱心绪:“小季,我这个府君,是不是当得……挺失败的?”
“狗子瞎说八道,海哥你也瞎说八道。”季明月看出连海心中不好受,安慰道。
连海又想到刚才杜宾那些“喜酒”、“蜜月”的说法,心内冰火相煎,他突然鬼使神差地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做冥府府君……”
成为冥府府君后,连海一直以为他的漫长鬼生将要孤单度过,不会爱任何鬼,也没有鬼爱他,而且身居高位者,由不得感情用事,大脑中的理智应当、也必须把情感蚕食掉,什么爱不爱的,矫情、无用。
然而季明月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很多次他觉得这是巧合,是命运看他可怜,填补他枯萎黑沉的生活,照亮他心里某个阴暗发霉的角落。
但现在他却明白了——不是这样的,小季不是施舍,而是天赐的礼物——是他带着自己看到了那些未曾注意的、流动的爱。
当初是他藉着“智能小组”的名义强行把季明月拢到身边,如今他不确定,如果自己从高处摔落,不再拥有上位者的光环,小季会否和他退到原点,回归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他苦笑着想,甚至不一定能做成朋友。
“嗨呀,我还喜欢你。”季明月毫不犹豫抢答,“我喜欢的不是冥府府君,是海哥你啊。”
“是你啊,只是你。”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的粉红脸颊上,令他看起来像奶酪火锅里的一颗草莓棉花糖,柔软,绵甜。
半晌,连海才用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叹了声:“傻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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