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侧躺着用后脑勺对着自己,一双长腿曲起来,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媳妇儿,连海暗自好笑,心想小季你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某种冲动自下而上一路畅达地来到大脑,连海黏到季明月身上,手臂环上对方,从后面细细碎碎地口勿他。
灼热的气息裹着洗衣液的清香喷在季明月后颈,他不停躲闪:“别,海哥,你别招我,我学习来着。”
“没想到我们‘阴司第一咸鱼’,这么想进步呢,”连海俯身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开了个文雅的huang腔,“学什么呢,让海哥带你再深入学习一下。”
季明月被他闹得浑身发痒,咯咯笑:“真别碰我,你看,我学这个呢。”
他边说边转过头,把手上捧着的一本书递给连海看。
“这是——”连海翻了翻,蓝色书封上的烫金大字映入眼中,“《娑婆录》?”
季明月嗯了声:“我们在耿晨灿车上看到的那本书。”
中元集市上,连海买下了这本破旧的《娑婆录》,但之后一直忙于深城福利院这件诡异的悬案,他压根儿没有想起来过,这本书也一直塞在角落里吃灰。
此时连海眼睛亮了,靠在床边,揽过季明月的肩头,嘴唇贴了贴他的脸:“发现什么了吗?”
“我记得耿晨灿当时特意在【异闻篇】中做了标记,”季明月很自然地靠过去,享受着亲吻,“喏,是这个【敛骨吹魂】章。我也上网查了‘敛骨吹魂’的意思。”
连海眯眼:“是什么?”
季明月:“复活。”
这就解释了耿晨灿为什么屡屡提到儿子。思及此,季明月觉得有些荒诞,更有些恐怖:“耿晨灿想复活杨云昊,她应该是在找什么法子。”
连海闻言眼眸闪动,须臾后才道:“人死不能复生,若真有这样的妖法邪术,阴冥早就出大乱子了,庆甲君还有那份儿闲心,在办公室里种花喝茶?”
季明月却翻到【敛骨吹魂】这一页,指着上面的小楷还有下方的四芒星图案道:“海哥你别说,这书上的字呀画呀,神神叨叨的,主打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
连海直觉季明月话中有话:“展开讲讲。”
“‘五行五数,借得一身’,这两行字,耿晨灿当时做了特别标记,”他回想着那行被荧光黄记号笔标亮的小字,“我就顺手翻了翻,结果发现,【异闻篇】里还真有一章,叫做五行。”
说话间他向后翻了几页,摊在连海眼前:“看这句,眼熟吗?”
书页上的标题叫做【异闻篇·五行】,季明月手指停在下方,连海看过去,顺着念道:“乾天兑泽,清净收杀,为西为金。”
“熟悉吗?”季明月又问了一遍。
连海当然点头——如果不是步金秋死前说的这句话,他也不会在集市上把《娑婆录》买下来。
书页上还有几行字,季明月依次读了出来:
“乾天兑泽,清净收杀,为西为金。
风山渐长,舒畅曲直,为东为木。
兑柔艮山,泽披润下,为北为水。
黄离元吉,空明炎上,为南为火。
雷动地豫,稼穑纷纭,为中为土。”
小楷字下方还像模像样地画着张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每个方位还标着对应的五行名称,四点依次相连,【中】和【土】两个字位于正中央。
卧室一片沉默,连海也没什么表情,但季明月觉察到对方搂着自己的臂弯有些紧,很憋闷。
“东西南北中,金木水火土。”他长长地呼吸一口,对连海道,“我只能看懂这么多了。至于前面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句‘借得一身’,实在是云山雾罩。”
连海“唔”了一声,另一只手往床头柜上摸索。
床头柜上放着包烟,是连海方才换衣服时顺手拿过去的,季明月知道连海又开始烦躁了,便道:“不过看不懂不要紧,海哥,你不是也说要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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