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比坐在地上的小耳高。
小耳哼道:“不好吃,真不好吃。”
许识敛学他,甚至包括那声“哼”,只不过声音更低更慢,“不好吃,真不好吃。”
小耳看过去,见他像国王在俯视子民,眉毛一边高一边低,一手还转着帽子。这是侮辱吗?魔鬼问自己。
“戴上这个。”许识敛丢给他那顶小帽子,“你的眼睛有时候会发红光,你知不知道沨?”
聪明的魔鬼眼睛一亮:“你要放我出去了吗?”
许识敛和他讨债:“你不是讨厌我?”
小耳于是还债:“我瞎说的。”
他戴上他小时候的帽子了,这模样,就像许识敛小时候的字迹,又笨又精神。
小耳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对话,其实许识敛也有份债等着他来讨:“那你不喜欢我吗?”
许识敛避而不答,就是这么不公平。他甚至不要脸,过渡得十分自然:“血契的事情,你详细说说看。”
“就是那样,”小耳扒笼子扒累了,吹掉手心里的灰,“还有就是你不能离我太远,我们要离得近一些。”
“不然会怎么样?”
“会焦虑,会不安,会死。”
“……会死?”
“我们的命运现在变得一样了。”
“什么叫命运一样?”
防备心还是那么高,小耳说:“就是你死我也会死。”
许识敛照旧沉默,没想到这次的沉默惹出事了。
小耳张开嘴,尽管许识敛对他的猜测鲜少有中奖过,但这次却很恶心地猜对了。那条舌头突然从笼子细小的缝隙里探出来,愈来愈长,像几百倍速生长的黑色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在空中旋一圈归来,变成了刀刃。
恐惧没有到来,许识敛坐在原地,纹丝未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小耳不会伤害他。
但是——
这个笼子真的能控制住他吗?
不说别的,就是这个多变的舌头都可以把刚刚送饭的许梦呓控制住,最起码这样足够威胁许识敛给他开门。
舌头变成的刀架在了许识敛的脸上。
小耳困惑地思考,为什么每次都变不出完美的刀?老绕一圈显得很傻。看来他的确是初出茅庐的小家伙。
刀离许识敛的脖子很近,压出来一条血痕。
随后就远去了。
小耳指着自己的脖子,也是一条血痕:“你看。要是我砍下去,就会和你一起……”
慢着,许识敛是不是之前告诉过他,“死”是不尊重的说法?
于是魔鬼说:“就会和你一起嗝屁。”
“……”
命运共同体的事实并没有让许识敛有多开心,要想对抗魔鬼,恐怕得把自己当成人质。
但也许并不会有这一天。
都说魔鬼是邪恶的,小耳会不会不一样呢?
“别紧张。”小耳的舌头在屋子里乱甩着,“魔鬼的舌头可以和匹诺曹的鼻子一样长,但是它有加速治愈的功能。”
怪不得他总和动物一样舔舐自己。
在空中绕了三四个弯的舌头开始滴口水了,红到发紫的口水。
许识敛看不了这个:“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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