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了!小耳懊恼地看到许识敛眼前一亮,赶紧亡羊补牢:“但我告诉你,许梦呓可能很快就不行了,咱们还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吧。”
许识敛焦急道:“她快不行了!你确定?”
小耳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还没当够吗!”
“我了解他们……我……养父母,就算他们身上有魔鬼,也不会杀了我。就像你,小耳,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不是吗?”
小耳荒谬道:“你还是相信他们爱你?”
许识敛突然想到他们在之前讨论过这件事,他当时问魔鬼:“那为什么要给钱?不给爱?”
——至少他们给我的是爱。
于是他眼睛红了:“是!也许,也许比爱她要少,但他们爱我,他们就是爱我!不可能都是假的。谁能做到天天演戏?”
爱啊爱的,听着要烦死了!小耳急了:“可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对你下手?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女儿的药引子。这段时间对你好,是因为觉得你要死了,我可告诉你,愧疚可不包含你想要的爱。而且反过来呢?要是许梦呓要死了呢,要是她真的死了呢!就算他们谁都爱,那也是谁更可怜就更爱谁!等她比你病得惨,你想跑都来不及了……”
许识敛不说话了,小耳试图激发他积极的反抗情绪:“再说了,你就不生气吗?他们并不是偏爱你,是因为愧疚才对你这么好。你现在真的只有伤心吗?”
问了也是白问,可他消沉的样子让魔鬼疯狂:“如果有人要害死我,我要么跑,要么就留下来把他杀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许识敛吼道:“你是想要我把全家都杀了!”
“怎么不行!”小耳一急,都忘记魔鬼不能杀人了,“你在地狱里那么厉害,再加上我,谁动你咱们就杀谁,有一个成语叫做‘永绝后患’,你比我聪明,难道不知道吗?”
和小耳吵架是没有赢家的。许识敛心累道:“行了……别说了。”
心里太空了,这是种不可思议的痛苦。说什么都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他早不奢望小耳能理解。也就是他把爱当成全部,他和这只魔鬼,一个看得太重,一个看得太轻。
“如果把小呓治好,她能好……就没事了……”
小耳气道:“你要是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许识敛听他这样说,除了不适,还有害怕。他陷入迷茫里,发现自己的问题小耳根本答不出来。但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聊一聊,哪怕对牛弹琴,他快要死在这种情绪里了:“如果她好了,我们家还可以和过去一样,对不对?”
小耳觉得没意义:“不说他们,就说说你,你还能相信他们?”
魔鬼说不下去了,一时间怒不可歇:“许识敛,清醒点,信任本来就是只能给一次的东西!”
“小耳,你不明白,你怎么就……别的不说,人性本来就经受不起考验,更别说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我迟早会死的。是魔鬼骗了他们。”许识敛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我们找找办法,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
“唉!”
“我能找到办法。”他坐在烈日里,冷汗直流,自我催眠般低语,“一定还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魔鬼看向窗外,一群黑压压的报纸鸟遮住了太阳。别说许识敛,就连他看了都胸闷气短,觉得他们活在凄惨的悲剧之中。
许识敛突然起身道:“对!我知道了。”
他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折过身来拉着小耳:“你得跟着我……”
好瘦!小耳惊讶地看着他的手腕,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但无论许识敛想去哪里,他们都必须经过人群。
对声名狼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更残忍了。此情此景,连魔鬼都忍不住说一句,看在上帝的份上算了。
他能感受到宿主的迷惘和消沉。许识敛央求他不要去体内:“就在我身边……在我身边。”
街上的人由近及远地望过来,来来往往的人都自觉让开他们。那些轻声细语像小虫一样嗡嗡围上来,啃食他发痛发痒的伤疤。
魔鬼其实都听得到。他觉得许识敛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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