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有人坚持不到三天就死去了。越是这样,越不能浪费体力。”
杜尔说:“好吧。”
这场对话不应该发生在两个孩子之间。
小耳依然无法很好地适应这里。他听得头晕恶心,呕吐欲达到巅峰。
其他孩子们在吵架,因为有人放走了兔子。
那个孩子在哭泣,他跪在地上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假面和汤爷爷从地窖里拿出了最后的食物。
是几颗长满芽的马铃薯,还有烂掉一半的番茄。
这些都是汤爷爷于很久之前,在暗夜街换的食物。但他身上分文不剩,无法再去了。
大家一起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汤爷爷说:“这里的资源越来越少了。”
乐乐提议:“不如我们往前走走。”
汤爷爷不置可否:“那样不安全。”
假面默默看了汤爷爷一眼,小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却拿出一张纸币,也不看他,示意:“你的钱。”
小耳双手接过来,低头认真抚平钱上的褶皱:“谢谢……”
“你不饿吗?”他问假面。
假面反问:“你饿了?”
“不饿,”小耳说,“我见你刚刚都不吃东西。”
“没剩多少。”假面淡淡道,“我不怎么饿。”
意思就是先让给其他饿的小孩。小耳听得心疼:“不怎么饿就是有点饿。”
假面玩味道:“你还挺善良。”
小耳凑近他,悄声说:“我可以拿这张钱去暗夜街换点食物。”
假面向后一躲,与他拉开距离,没什么情绪道:“你这张钱金额太小,什么都换不到。”
小耳说:“那也能换到一点的。”
假面问他:“换到了,怎么分?”
“给你,还有杜尔。”
意料之中的回答,假面冷笑道:“我不饿,你可以全留给他。”
小耳问他:“你怎么会被活埋?”
假面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我们很熟吗?”
小耳于是就问了:“我们不熟吗……”
听说,爱有千万种表达的方式。
也有千万种回避的方式。
假面静静看着他,只那双眼睛可以辨别……辨别他毫无波澜,无动于衷。
但命运主宰着小耳,他不由自主地说道:
“许识敛,我好想你。我该怎么办?”
声音在颤抖,尽管他就在面前,就连碰他的衣袖都做不到。只是……好想要点什么,不是拥抱也没关系,就是碰一下……
大概发现了他这一意图,假面与他拉开距离。
“你知道吗,”假面忽然说,“人最看重回忆。只要最初的回忆足够美好,就算后面变得面目全非沨,他们也会自我洗脑。”
小耳问:“什么?”
假面一笑:“我是说,虚情假意的人根本不用演一辈子的戏。”
是吗?
小耳听怔了,一字都说不出。
假面说:“如果很饿的话,可以去揭发我。”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他们在追杀我,揭发我可以得到头等功。”
“头等功是什么?”
“谁知道呢。”他轻飘飘地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吧。”
小耳吸气道:“我不会揭发你。”
假面盯着他,这眼神真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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