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一时间,向南珺下方失守,胸前亦沦陷。
来自不同方向的浪将他夹击,而他是光荣殉在交错浪里的一尾鱼。明明还在水里,却仿若窒息,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浪来得太快,褪去时一样猝不及防。向南珺重新睁开眼,借微弱灯光,看余回愣了片刻,而后盯住刚忙完那只手,嘴角似乎勾着轻笑:“比我想得...快些。”
透明夹杂乳白,淋漓糊了他满手,灯光下似一张复杂蛛网,在余回指尖缠绕,动一动延出断不尽的丝。
向南珺脸侧刹那间蒸红,一边为难启齿的时长羞愧,一边转身向床头,抽几张纸巾,慌乱递向余回:“是、是我的错,你...快擦干净。”
余回擦净掌心残留,又转而替他拭去身上痕迹、穿上内裤,再拉好胸口衣襟。而后没有一声招呼,转身往室外走去。
向南珺从身后扯他手腕,为自己正名:“这不是我正常水平,我...”
意欲自证终究还是难以启齿,话说至一半被腰斩于唇边。
用过的纸巾被余回在掌心攥成一团,他半转过身,浸在暖黄色床头灯光里,轻笑:“向小少爷,你其实都没有必要同我解释这些。”
“要的,”向南珺几近将自己全然塞进被里,“呢件事关乎尊严,要讲清楚。”
“总之多几次你就知,今晚是我紧张...”这下薄被拉过整张脸,话尾落入柔软织料里,又多几分羞。
向南珺陷入薄被下的黑暗,从高潮里回神,回顾刚刚做过的事,暗骂自己怎么敢。
有脚步声从浴室折返,靠近床边,替他将踢开被角拉回,覆上他白皙脚背。
而后余回转身,似要离开。
向南珺从密不透风的被下空间探出一只手臂,摸索扯住余回衣角。仍不肯露出脸直视余回,声音被粉饰过,亦沉闷:“睡这里吧。”
各自释放过一次后再说“睡”字,多数时候不止是闭眼睡觉那样简单。
余回似在抽手,拒绝意味明显。互相解决生理需求已算他过界,若非要求一个心安,尚能将罪责撇一半给向南珺的刻意蛊惑,一晚荒唐由两人共担。
但不该再继续。
坏人亦有坏人的底线。
向南珺本未对这一晚抱有期待。同住一间就很好,后面跟住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口冰啤酒喝对了时机,意外收到吉日馈赠。
上床这种事,未被他列入这一日计划清单。其实在他心里,亦觉得还早。所以遭到无声拒绝,也并未觉多少失落。
“什么都不做,就睡觉,好不好?”向南珺松开余回衣角,终于决心不再做缩壳蜗牛,露出双眼睛,借光盯住余回。
从前是有人处心积虑爬他的床,如今却要自我设计与他人同床共枕。
换做他人要倒贴,他却还要给余回一个合理说辞:“那张梳发再大,也睡不下你的身长。”
他不确定以进为退是否适合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能否起作用,只是面对一直沉默的余回,孤注一掷地试一试:“或者我睡沙发,也行的。这个长度,睡我大概刚刚好。”
说完就要起身。
“好,”余回妥协,将他按回床上,盖好薄被,才又走开,“我去睡另一边。”
那一晚向南珺很难说睡很好,大抵是明知余回睡在身边,躯体紧张所以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似乎谁也没有刻意,双人床中间却空荡荡隔出了一人位。一整晚,无人越过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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