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来:“嗯。”
向小少爷不知又要玩什么情趣,不讲正事,只是接连叫他名,一声接一声不断,余回、余回,叫个不停。
换做他人耐心早已耗光,偏偏眼前是向南珺。似乎早已习惯被这位少爷叨扰,他没觉得烦。
他抄过的那几本心经,和此时的维港烟火,一动一静,截然不同,却竟有相同效用,让他有用不完的耐性。
不知唤了多少声,他也没数。向南珺抬他手腕看一眼时间,终于唤够了,抬眼望住他眼睛:“我同你讲件事,你今晚听完,明日就忘掉。能不能做到?”
他要说什么,余回心里大概有数。平时不该放任他讲,此时只当自己过生日,纵容一次也无妨。
于是应声:“好啊。我只当刚饮过忘情水,你今夜说过什么,过了零点,我统统都不会记得。”
他向来说到做到。
于是向南珺反过身去,同他面对着面,攀他的脖颈,又咬他耳垂:“好中意你,风哥。”
话前忘记看表,未及说完指针便越过零点,将日期翻新的一页。
灰姑娘尚未坐稳,南瓜马车便匆匆启动,于是落下一只玻璃舞鞋。
余回将那只舞鞋拾起、收好。不留一个信物,日后如何同与他共度过一夜美景的灰姑娘相认。
哪怕他从未抱有同灰姑娘相认的打算。王子不只有一位,随便哪个都是极好归宿,他不是最佳选择。
时针未能将向南珺口中几字尽数抹去,秒针就再次转动,一圈两圈过后,竟将向南珺说过的话全部拨回,一遍又一遍,印象加深,镌刻进在他脑袋。
他记得了。
第一次对向南珺食言,但或许也没有那么紧要。
两人走那条坡路下山。
向南珺听闻过这条路的传闻,芬梨同分离,若情人携手走过,终难逃分手命运。是天公发难,无人躲过。
他却大胆拖住余回的手,五指嵌入他指缝。两截小臂均裸露在外,再如何藏,十指交握都是既成事实。
即便无人观赏,也想要在这寂静时分,将心中隐秘情事昭告天下。
余回没有甩开,他亦未再提报酬来煞风景。
未曾想过,这样的深夜,下山路上果真遇到人。女生裸露脚踝肿起好大一块,大抵突遭横祸,无法再行,只能伏于男生背上。
以为夜间下山路不会有人经过,于是正旁若无人,互咬耳朵,讲什么亲密话,彼此耳边都飘着红。
直至身后两人交错脚步靠近,才慌张分开,视线同向南珺两人交汇,两脸尴尬。
向南珺举起同余回交握的手,轻声笑道:“不紧要,我们也在拍拖。”
面上云淡风轻,直至擦肩而过,心脏才后知后觉开始打鼓。
余回未在陌生人面前拦他,许他将原本一场梦境变为现实,他当真如同一个普通学生,同校内学长悄悄拍拖。
后来听梁天宁同他讲,维港周四周五连续两日燃放烟火,中环加班的每一位白领都是人证。是哪位大佬手笔,至今无人认领。
两位小弟也吵得不可开交,一位大骂另一人记错时间,周五烟火周四燃放,害他平白遭到大佬一顿痛叼;
另一位不甘示弱,自证他接到的消息定是周四晚不会有错,大佬身边人亲口交代,点会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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