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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而来。
其中一辆蓝白配色,驾驶位车窗缓缓摇下,黎耀文露出脸来,手臂倚住窗框,正悠然抽一支雪茄。
见到余回,他眉尾轻扬,目光转而落至向南珺身上,又瞬间变得晦涩。
向南珺立于余回身后,被挡住半个身形。神经紧绷下的无意,他慌至将手塞入余回掌心。余回竟也未觉,反手牢牢握紧。
牵住的手匿于两人贴住的衣物缝隙,却依旧落入黎耀文眼底。
连续三声落车门响,向南珺才知原来另外两辆改装车上亦有人落座。
黎耀文所谓好友,原来是两位外国人。细看几秒,向南珺觉出几分眼熟。转头想望一眼余回,却见他眉头紧锁。
向南珺再想,终于想起在哪见过。是黎耀文船上那几个仅睇过几眼的远东军火佬。
络腮胡剃去,竟似回春,四十变做二十,年纪削去一半。
竟当真让他遇上亡命徒。
向南珺开始心慌。当然无有正常人会在这样天气要同人赛一场秋夜飞车,但这些人不可以用正常人的标准评判。
其他人生死他不挂心,余回不能同他们玩这些。
两个外国佬操一口不标准的港话:“余先生是好难请,这么多天,终于得见你一面。”
余回开门见山:“你们想怎么玩。”
“赛车当然最简单玩法最好玩。”金发外国佬坐上改装车前盖,十一月的天气露两截小臂,上面密密麻麻,各种形态的疤痕同刺青交叠,“山脚,到山顶,一同发车,最快者赢。怎么样?”
正规赛都是定时发车,前辆出发,等够段时间,后车再行。赛场路窄,速度与安全往往不可兼得。
翠枝山上向南珺亦去过几次,越向上行路就越窄,不可能供三辆车同时通过,稍有差池就是车毁人亡。
这外国佬却偏要一同发车,要刺激不要命。
余回却沉默片刻后点头,转而质问黎耀文:“玩车而已,何必叫向南珺一起跟来。”
“只是玩车当然不必叫他来。但还要看是谁玩。”黎耀文踢飞脚边一颗碎石,反问向南珺,“如果我同你讲阿回今日在翠枝山同人赛车,恐怕就算无人车你,你亦要自己揸车前来。我说错没有?”
向南珺回神,原来面色镇静的余回,掌心亦会被冷汗濡湿。
黎耀文未说完,话变得晦涩:“我的人一早便在你楼下等,直到下午你才同余回出现。我知阿回自律,从不赖床过早八。”
黎耀文目光说不出什么情绪,落在向南珺领口时,不再动了。而后一句问话,将向南珺问在原地:“原来你们拍拖?情至深处你侬我侬,时间再金贵,都贵不过有情人一度春宵。”
向南珺察觉,低头去看,入眼一片淡粉,衬住一根红绳比从前更红。
尽力保持面上淡定,他不动声色敛敛衣领,话说出口,连余回皆是意料之外:“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只是上个床,黎少在紧张什么?”
好刁钻的气势,只有他,同黎耀文对上,从不肯让一步。
这么一问,倒把黎耀文架上被动位置。
不等黎耀文否认,外国佬又发声:“如果不是拍拖关系,如果我赢,能否邀向少也同我共度春宵?向少生得好靓,我都好久未见过这么合我心意的type。”
余回攥住他的手无意识收紧,向南珺才知原来做什么都好的余回,也有普通人的紧张时刻。
但越普通,就越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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