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要在年终最后一日动手。重点查下黎耀文那一日行程,或许就会有结果。”
而后电话滑落手边,他又披一张薄被在身,踱至落地窗前。那日便是在这一处看完余回送他的生日烟火。
当然不会抱不切实际的期待,灯塔的微光都不见,又从哪里再燃起一场无名烟火。
他单手将薄被拢在胸前,另只手印上玻璃,用体温拓出一个掌印。同余回情至浓时亦在窗边做过,他被人按住双手抵上落地的玻璃窗,楼底无人街景同落潮时的坚尼地湾,一览无余。
余回五指插入他指缝,湿热的呼吸打在他后颈、耳根,从每一寸毛孔侵入他的身体。
口中不自觉叫出余回的名字,原来那浑身不自觉的颤栗,是早已留低的本能反应。
站久累了,向南珺坐上冰凉地板。丝滑薄被总想从身上滑落,拢得次数多了便懒得再拢,毕竟都无几人经过,便更无人有空仰头望一望头顶的公寓有谁在做什么。
于是被终于还是跌下肩头,露出光裸脊背。腿动一动亦逃出覆盖范围,从脚腕至大腿根露个尽光。
造价昂贵的蚕丝被兢兢业业一整晚,最尾也逃不脱沦落至一条遮羞布的命运,堆成一团,堪堪拦在向南珺腰间。
有点凉有点冰,他只是懒得再动。
失眠,又失眠。一动不动盯住坚尼地湾,似生出一双夜视眼,连起伏的白浪都看清。涌上来又退下去,他看什么都可以想起余回。
便更无困意。
直到远处天色变白,破开遥远夜幕,似条鱼被人从腹部剖开。
他醒过整个平安夜。
公寓大门在此时被叩响。他终于起身,触动腿间麻筋,踉跄几步跌坐在床边。
想不出是谁一清早来叨扰,或许是哪一户邻居前一夜狂欢酒水饮多,敲错他家屋门。
撇低薄被,换一身睡袍,将衣襟拉紧,收至领口。腰间系带亦要系出个结,一丝不苟,才肯将屋门打开。
无人出声,向南珺却在抬眼睇清来着面容之前,就已确认对方身份。
身体本能比意识更先一步,他落入个风尘仆仆的怀抱,从澳岛至港市,划破夜色,一路奔袭而来。
他的脸被人捧起,电话里落于颊边的吻,在此刻终于落上他的唇。
眼眶突然热了,他任人胡乱吻着,嘴上却不饶人:“大老千,又骗我。”
落下来的吻便分成无数个细密的吻,从唇边移开,到鼻翼、睫毛、耳垂。
向南珺的脸被余回的唇蹭出一路淡红。
几个钟前的电话他坚持要问清余回的计划,余回也一如既往不肯给他个准确答案,两人一起固执、对峙,他的语气都近乎坚硬,剑拔弩张,却依旧不妨碍四目相对那一刹那再复归温情。
门在余回身后落锁,借一丝晨光,他将额头抵上向南珺额头:“你又去查我。”
向南珺一身松弛,将成身重量全交付在余回的臂弯,笑着同他对视:“没有。我发誓,这次真没有。是被我委托的朋友太细心,不小心发现新信息,及时同步给我。”
余回一手揽住他,另一手五指插入他发间,胡乱地摸。摸至颈后,又顺着落入睡袍丝滑衣领:“查到几多?”
这次的见面来得仓促,向南珺心知不会维持太久。若不是将余回谋划猜个大概,他迟早要怀疑余回身份,会不会其实是警署安插在黎耀文身边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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