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没待太久,酒都没喝,时间差不多就起身要告辞。他不让人送,自行离开了。
从包房一出来,他就看到庭院里站了个醉鬼。
闻亦看起来醉得不轻,还站在两个亭子中间的风口,傻子似的左顾右盼,活像电风扇成精。
他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着盛星河,看着,看着。
看了好几秒后,闻亦缓慢地绽放出一个让盛星河很熟悉的笑容。那种吊儿郎当,虚情假意的笑。
现在看真的很假,一种模式型的笑容。
闻亦朝他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醉意:“小星星。”
盛星河和他距离还有那么远,这声音飘过来时弱得像阵风。
闻亦朝盛星河走过来,亲亲热热地问:“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时空感,和两年前一样,听不出任何差别。
如果就着现在这个场景的时光轴折一下,把现在和两年前的图层叠一起,就会发现闻亦的神情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面目全非的只有盛星河一个。
盛星垂眸看着闻亦,眼中没有温度,仿佛天生的无情无欲。
他没说话,就像没看到似的,目不斜视地越过闻亦,往大门方向走去。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盛星河回头远远看了一眼。闻亦坐在台阶上,收着腿,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冻死你活该,坐在风口。
盛星河冷漠地收回视线,脚步一点都没有停顿地出了大门。
闻亦最近有点焦虑,据他所知,已经有股东将股份卖掉了,这说明对方的触手已经渗透到了闻风医疗的高层。
他找到了那个股东,人家倒是也痛快,直接承认了,说对方出了两倍的价格。
闻亦本来还想着能以高出原价一两成的价格收回股份,但是对方直接开价两倍,这是要打资金仗。
如果自己也出双倍的价格,股东们肯定还是更愿意优先卖给他,可他现在的问题就是缺现金流。
大额贷款没贷到,而他名下的房子单价都不低,变现没那么快。
时间紧迫,情况一下子严峻了下来。
好在白景得知消息后,提出自己可以做白衣骑士,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这事儿刚定下来没两天,闻亦接到一个电话。
那边说:“闻先生,我们少爷要见你。”
闻亦差点骂人,少爷,哪家会所的少爷多大的脸,还“要”见他,甚至不是“想”见。
然后那边说,是盛星河要见他。
“……”闻亦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抓了抓。
下午五点多。
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像一条修长的黑鱼游到闻亦面前,然后停了下来,司机下来帮他开车门。
闻亦坐了进去,里面没人。
车辆很快启动,车厢里是好皮革特有的淡淡的香味。司机的车技很好,车辆行驶得像用刀切奶油一样丝滑。
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在不遗余力地向闻亦传导一个信息。
盛星河今非昔比。
车子行驶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开进一个私宅的院子,在一栋五层楼房的屋门口的台阶前停了下来,闻亦从车上下来。
门口有几个高壮的白人保镖,目不斜视地站着,他们耳朵里塞着耳机,每个人的耳边都有一粒红光在暮色中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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