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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顺着手臂往下滴,越来越急。闻亦脑袋还是懵的,心里委屈又害怕,眼睛通红地看向盛星河,忍不住朝他走了过去。
他跌跌撞撞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盛星河身边的金夜白,于是他又停下了,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
像一个无处可投递的包裹。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盛星河听见动静转头,只一眼,肝胆俱裂。
他迅速起身冲过去,看到闻亦一身血地躺在碎玻璃里,手臂上全是血,还骇人地穿进去两根。
“怎么回事???”他怒问旁边的人,一边把闻亦抱起来,往医务室的方向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吓傻了,跟着一起过去,解释道:”有块玻璃松了,工人换的时候不小心割了手,死活快要抓不住了。可是……我们提前好大一会儿就喊了,正常应该能避开的啊。”
盛星河没说话,脸色铁青地抱着闻亦,大步走着,手心里全是汗。
医务室。
盛星河和医生在外面正说着话,准备清创的东西,突然听见屋里闻亦发出一声惨叫。
他丢下医生往屋里冲,一推开门就愣住了。
雪白的病床上都是扎眼的血,闻亦手里握着一根玻璃,他竟然自己把玻璃拔出来了!
“你疯了?”盛星河上前,从他手里把那根玻璃拿出来扔掉,说:“你不等着医生来给你处理,你自己乱动什么?”
闻亦转了转眼珠,满手的血,看着盛星河,那眼神有些奇异,几秒后他才说:“我以为你没有帮我叫医生。”
盛星河被他噎了一下。
闻亦把自己摔回床上,脸上都是汗,刘海都濡湿了,闭上眼不再说一句话。
医生对盛星河说:“少爷,你先出去吧,我这边得给他清创,要是有碎玻璃流到血管里就麻烦了。”
盛星河脸色很不好看,特别阴沉。
闻亦听医生这么说也有点害怕,他下意识地朝盛星河看了一眼,看到他阴沉的表情后又收回了视线。他好的那只手上都是血,握得紧紧的。
盛星河看了眼他的手,知道他也是在害怕,张了张嘴,说:“让你医生给你弄吧,不会有事的。”
盛星河出去了,闻亦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后消失。
“闻先生,我来先给你打麻药。”医生转身去准备麻醉剂。
清创清了两个小时,盛星河一直在外面等着。
尽管打了破伤风,可是闻亦的伤口还是感染了。到了半夜,他开始发烧。
盛星河在病房外寸步不离,但是因为不敢表现得太在意,都是在闻亦熟睡的时候才偷偷看他一眼。
他打定主意,要等到闻亦叫他,他才进去。可两天下来,闻亦一直没有问过他。
半夜,盛星河听到他在里面哭,立刻起身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赶到进去看了一下,出来后,盛星河一脸期待地问:“他叫我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盛星河的眼睛立刻就熄灭般暗淡了下去。他坐回去,抱住头,也忍不住哭起来。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都这样了还不叫自己进去。
两天后,闻亦的烧终于退了。
盛星河进去时,他半靠在病床上,颜色苍白。医生拿出一支笔放在他眼前,让他跟着看。
闻亦睁着双眼,用视线笨拙却努力地追着他的笔,衬得医生手里的笔活像逗猫棒。
盛星河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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