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到地面,将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佛手柑的香气,对此,我当然再熟悉不过,这就是方应琢身上的味道,只不过还要成倍浓郁,像是一种直白的提醒,告诉我这个地方究竟属于谁。 我正躺在卧室中央的双人床上,身下的床垫富有弹性,被褥柔软舒适,然而,我的后背却渐渐爬满一层冷汗——我已经被人换了一套衣服,就连最贴身的衣物也不是我原本穿的那一件,现在的我穿着一套居家服,刚好是我的衣服尺码,剪裁合身,面料亲肤,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此外,我还注意到,我的左手手腕戴着一只手环,金属材质,与我的手腕紧密贴合,我尝试了一下,没办法靠自己摘下来。 方应琢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不免有些恼火,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方应琢?” 明明昨晚还阴魂不散的人,现在反倒没了踪影。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我更是恨不得咬舌自尽。越想越臊得慌。 隐喻酒吧里的许多片段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以及最后我们在车里那一番胡闹……我最后的记忆是车垫被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这才发觉,双|tui内侧的不适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昨晚车上刚被折腾完的时候,尽管涂过护手霜作为保护,那里还是痛感鲜明,我一度以为破了皮,而现在那种痛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凉意,像是有一层清凉的药膏敷在了上面。 方应琢还给我涂了药?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我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操,这也太…… 转念一想,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未免也太矫情。衣服都是方应琢给换的,浑身上下哪儿没被他看过? 哦,不对,甚至是早在五年前就看过了。 房屋的地面全部被一层厚厚的地毯覆盖,我赤脚踩在地毯上,向门口走去。 房门被安装了密码锁,就在我的手指碰到触控板的那一刻,手上的手环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我心中一惊,再次做出尝试,随便输入了几个数字。 我当然没有那个运气一下子打开门锁,结果想不到我还要更倒霉一些——不仅房屋内的警报声持续不断地响着,我还感觉到戴着手环的那侧胳膊一瞬间爬过细微的电流,让我的整条胳膊微微发麻。 方应琢的声音不知从房间的哪个角落响起:“秦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 我猛地回头,可是屋子里分明除我以外空无一人。 我又来到窗前,拉来了窗帘发现外面是一片浓绿色的山头,绵延数公里,楼层目测不高,但窗户已经被封死,既没办法打开,也没有能让人通过的空隙。 几乎没有靠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 整座房间像是一个牢笼,而我手上的手环则是手铐,将我囚禁于此,插翅难逃。 我又一次喊方应琢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重新跌坐回床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隐喻酒吧里那杯加了料的酒开始,到现在被方应琢带到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 主谋正是今非昔比的方应琢。 可是,方应琢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卧室里除了一张大床和盥洗室,就只剩下方应琢的监视设备,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我的私人物品也不知被方应琢藏去了哪儿,我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在床上躺到了太阳西沉,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输入密码的声音。 方应琢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而后推开门进屋。 我同时抬头看向方应琢,他穿着与我相同的家居服,只不过我的这套是深灰色,他的那套是浅米色。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香气扑鼻,他轻轻地将餐盘放在茶几上,对我说:“秦理,饿了吧?我给你带了饭。” 莫名其妙地遭遇这种事,我哪还有吃饭的心思。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方应琢,冷冷问道:“方应琢,无论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现在立刻放我走。” “但是我没有想做什么呀,”方应琢眨了眨眼睛,说,“我就是想你了,想见你一面。” “可是你大概不想见到我,”方应琢说,“我就只好想一点办法了。” ……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疯子。 如今的方应琢不仅让我感到陌生,也让我感到些许恐惧——毕竟手上这只能够电击的手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方应琢是来真的。 就在室内气氛陷入僵持状态的时候,方应琢端起盛满粥的碗,用勺子轻轻地搅了搅,笑着说:“别想那么多啦。你昨晚喝了酒,正好喝粥养养胃,还热着呢,快趁热喝吧。” 方应琢准备的是生滚鱼片粥,味道鲜香浓郁,还在粟水镇的时候,我也曾给方应琢做过这道菜。那时我告诉方应琢,我喜欢咸一点的粥。 “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方应琢说着,舀起一勺点缀着鱼片的白粥,吹了吹气,然后将勺子慢慢送至我的唇边。 “我没胃口。” 方应琢看着我,眼神里是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他说:“不吃饭的话,身体会垮掉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胃口!” 我的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方应琢对我做出的事情已经太过荒谬,我根本没有心情陪他在这里玩什么你侬我侬的游戏。 勺子依然停留在我一低头就能碰到的位置,我不耐烦地一挥手,直接连勺带粥滚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弄脏了一片。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方应琢像是怔住了,过了半晌,他才慢慢地将脏掉的床单拆卸下来。 “……床单我会叫人去洗,”方应琢垂下眼睫,语气平静地说,“算了,你不想吃就不吃吧。少吃一顿饭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我沉默了许久,只觉得意兴阑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重新与方应琢对视,尝试着放软语气,跟他商量道:“方应琢,你昨晚不是想和我好好谈谈吗,那我们现在好好谈谈吧。怎么样?”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心里设想,如果我和方应琢能够进行一次有效的沟通,说不定方应琢就会改变他的想法,放我离开。 出人意料的是,方应琢却语气漠然地回绝:“可惜,我现在不想了。” 我恨得牙根痒痒,方应琢此人不仅软硬不吃,还犟得像头驴。 他甚至没给我思考第二句话的时间,拿起脏掉的床单准备离开。 这一回,我反应更加迅速,跟他同时到了门口,但凡方应琢打开门,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跟着一起出去。然而,就在我靠近房门的时候,却再一次被一阵电流击中,比上次的强度更大。 我不禁后退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在我眼前关上。 隔着一层门板,方应琢在门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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