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桶壁上还汇聚了水珠,聚滴成股,蜿蜒留下,滴出了一串湿痕。
楼津离得越近,视线就越宽广,谢渊玉发丝湿着,肩膀下的胸膛也收入眼中,平日隐藏在衣袍下的躯体乍见天日,健康结实。
一束光投入室内,将空气中翻腾的水汽照亮,热气也在升腾,他们的视线里浸在这潮湿的屋内,楼津脚步未停,谢渊玉也无遮盖羞赧之意,只是在水声缭绕中不露神色地注视着彼此。
离桶一臂之遥,楼津站定。
他视线在谢渊玉裸露在外的肩膀游移,丝毫不知界限为何物,唇边有一抹笑意,眸色很深:“谢公子沐浴很勤快,难为昨日顶着脏污衣袍那么久。”
昨日谢渊玉一直等到歇息时才沐浴,要说有多着急也不尽然,无非就是要让楼津知道是亲自背人上崖。
被那样露骨的视线顶着,谢渊玉却连搭在桶沿上的手臂都没收敛,他仿若是衣冠齐整地饮茶清谈,脸上出现一抹笑:“汪兄未醒,我何来心思更衣。”
楼津挑了挑眉,脸上有好奇之色:“今天怎么又沐浴?”
谢渊玉微笑着开口:“身有尘埃,怕唐突了汪兄。”
就那碗乌漆嘛黑的药,苦味都渗入衣袍里,谢渊玉受不了自己身上这个味。
楼津一下子笑了出来,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房中,松松垮垮的衣袍来回颤动,他半响止住笑意:“谢公子当真是......”他顿住,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词,看着谢渊玉慢慢吐出四个字:“装模作样。”
谢渊玉笑容未变:“人生在世,快意行事能有几人。”
楼津这回倒是没有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慢慢扯了扯唇,他身上还缠着白布,衣袍中无可奈何的沾上苦涩的气息。
哗啦——
水声浮动,有冰封湖海上流水淌过的声响,是谢渊玉从浴桶中站起来,桶有半人高,楼津只能看到一片水意顺着肩膀滑下,他还欲再看,眼前却突然一暗,衣袍被兜头扔了过来,抬腿躲避,眼前却是一花,
桶里的水圆润的像是荷叶上停留的水滴,纷纷扬扬洒落,泼天雨幕一般阻隔住视线,楼津皱眉退开三步,等再看时谢渊玉已经站在桶外,穿了条及膝的亵裤。
发丝还有亮晶晶的水意跌落,皮肤的颜色与墨发形成激烈碰撞,腰腹处肌肉紧实流畅,再往下是两条清晰的勾线,一直隐没在亵裤之中。
水跌落在地,室外阳光倾泄而进,腾腾水汽在不断蒸发,颜色由深及浅,莫名带上几分燥热。
楼津视线露骨,像是锁定了森林里的麋鹿,慢慢、慢慢地舔了舔唇。
谢渊玉一顿,目光在楼津脸上一停,像是为了确认什么,游离几秒后才移开眼神,他顶着那明晃晃的视线穿好衣服,淡然自若地穿好衣服:“汪兄,衣襟沾湿,出去晒晒吧。”
楼津这才看去,衣襟那处有湿痕,晕开了大片。
他勾唇,眼中有一层暗火,视线在对方身上打量一圈,暗示性开口:“谢公子确实是郎艳独绝。”
分明是好话,但他眼神有不加掩饰的欲色,仿佛是看见了一件合心意的玩具,亵玩之意大于欣赏。
谢渊玉也笑,面上亦是清风明月,目光却在对方松垮衣袍处流连:“汪兄也是......妙不可言。”
最后几个字从唇舌之间滚落出来,仿佛是一条丝线连接,卷着某些心知肚明的幽微。
楼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看着人背影消失在院落,谢渊玉唇边淡下来,二皇子与五皇子皆已成家,唯独三皇子未娶,原有这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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