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之后,就是一声惨叫响起,鲜血从手臂处溢出,王星额上全是冷汗,疼得蜷起身体低吼:“谢渊玉,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他又冲仆役吼:“还不快去驾车走,快请大夫啊。”
疼,尖锐的疼扎在身上,皮肉似乎都在分离,冷汗一层一层往出冒,王星疼得直打滚,在这目眩般的疼痛中见一人从马车上下来,对方看着,忽然抽出了匕首,冰凉濡湿的刀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楼津勾唇开口:“下次再这么猖狂,可就直接刺你心脏了。”
湛蓝天色下,他脸上露出令人胆寒的笑容,手上还沾着血,狂傲而嚣张。
谢渊玉不由得想起那只苍鹰。
在索然无味的风景中,那般强悍美丽的生物。
真想让人......
驯服。
第050章 争斗
市集热闹,来往商贩络绎不绝,两辆马车俱是高大精巧,一同聚集在集市口,很快引得人们围观。
王星手臂以一个不正常的弧度耷拉着,匕首被抽出后伤口血液淙淙流着,顷刻间就染红了身上华服,血液滴落在马车上,木质车椽呈现暗红的色彩。
铜色匕首上沾了血,刀柄处亦被浸湿,楼津手腕翻转,薄而利的刀刃横贴在王星脸上拍出几声闷响,他勾唇的弧度越发肆意,王星的脸就越发白,到最后几乎是血液凝滞,回神过来骤然低吼:“走啊,快走!”马车折返,强健油亮的骏马嘶鸣一声,车轮转动,激起尘埃滚滚。
谢渊玉下了马车,一张淡色丝帕拿在手里,低眉敛目,楼津右手被他执住,柔软丝帕轻轻擦去掌心血痕,淡蓝色丝帕氤出一片红。
周围人方才就散开,如今只敢远远看上一眼,表情惊疑交加。
谢渊玉轻声道:“汪兄,先上车。”
楼津闲闲看他一眼,却没有拒绝,长腿一迈跃进车中,帷幕被撩的浮动,彩线编成的丝络碰在一起。
谢哲睿只觉得车厢一晃,车内重新坐上三人,他方才从卷起的车帘中窥了几分,知道发生了何事,见楼津和自家哥哥一前一后回来,特别是前者手上还有血迹,当下暗搓搓地挪了挪屁股,离楼津远一些!
这个哥哥太可怕了!
‘嗖’的一下就朝人飞匕首。
丝帕被全部沾湿,谢渊玉开口:“阿景,借你丝帕一用。”
谢哲睿当即掏出,双手呈递过去,仿佛上供。
谢渊玉垂着眸子,一方丝帕被他捏在手中擦拭,他擦得格外细致,从指缝到指腹,再沿着淡青色血管来回清洁,淡妃色丝帕犹如桃花瓣内蕊,在轻而柔地舔吻那一抹甜腻的红。
谢哲睿被自己无端的想象吓了一跳,回神过后急忙去看楼津面容,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仿佛是等着他那目光一般。
谢哲睿一怔,下意识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旁,不敢再望。
楼津掠了一眼谢渊玉,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他忽然翻转手腕,掌心贴着对方手背摩挲,登徒子一般重重摸了两下,五指还在对方骨节上按揉了一把,谢渊玉收回手掌没回应,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神情,他当下就觉得少了几分兴致。
马蹄踏在路上,跶跶响声传入耳中,车外热闹与车内冷清形成鲜明对比,最后还是谢渊玉打破这静谧:“阿景,下车去买几份糕点。”
车就停在斋点坊门口,谢哲睿出了马车,车厢只余两人对望,一个笑意懒散,一个温润如玉。
楼津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擦过刀身,指甲轻弹了弹刀刃:“我捅王星你看的爽不?”他噙着一抹笑意,语气像是情人间呢喃:“王家与你谢家向来不和,又送了女儿给我那好哥哥,如今我又刺了他一刀,这仇结下了,你可乐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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