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带多少情绪,只是陈述着事实,白林的脸却泛起了红,他抿了抿唇低头应一声。
秦修明继续道:“怎么惹上这只异兽的?”
徐轩也好奇,因为他和秦修明这一路走得顺,偶尔遇见异兽也是避开不去招惹,两方基本相安无事。
白林的头垂得更低:“和别的新生争水源,我和斯诺把他的水抢过来,结果那人临走前故意砸醒异兽。”
被激怒的异兽攻击力报表,两人联手勉强杀死,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两人精神力都快枯竭。
秦修明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唇角,一个动作嘲讽感就拉满。
他身上有种发号施令的气质,又成熟优雅,白林和斯诺两人在身边一站就跟小弟一样。
徐轩见秦修明开口对两人道:“想要组队还是继续分开走?”
白林和斯诺对视一样,不约而同地开口:“组队。”
秦修明目光中没有波动:“那接下来听我的,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退出。”
白林和斯诺点头应下。
秦修明看森林中的太阳,只能大致判断时间是下午,地上异兽的血味很重,树上五彩斑斓的虫子已经出现,伺机打算咬一口肉。
秦修明站得远一些,吩咐白林:“把尾巴切下来,晚上用它填饱肚子。”
紫蝎异兽的尾巴是一节一节,衔接处缩短拉小,鳞片厚而硬,白林砍尾巴就耗费了不少时间,斯诺负责把肉挖出来,徐轩负责点火,秦修明注意着四周环境,四人各干各的事,吃过肉后又往前走了两公里,天已经暗下来,找了块平坦的地方点火休息。
晚上是四人轮着守夜休息,徐轩前面是秦修明,换他的是白林,最后是斯诺。
到了半夜,露天燃着篝火,巨大跳动的影子投在地面,几人就在水源附近的地上睡,徐轩有盖被子习惯,但这里没条件,干脆找了片大树叶隔着衣服盖在肚子上,他枕着手臂看着头顶的天幕,树影就像是用凝重的黑笔画上去一样。
徐轩看着,累了一天的身体陷入沉睡中,他闭上眼休息,居然做了一个梦。
很清晰的一个梦。
是在冬天,刚下了两场雪,路面的雪被压成了瓷实的白,街道两边绿化带也全部都是积下的雪,冬青树的叶子里拘着一把雪,厚厚的,像是棉花。
街上车辆很少,偶有一辆也是戴了防滑链子,压得原本瓷砖一般的地‘咯吱咯吱’地响,银白色干净的雪变得脏污,搅成了土灰色,车轮死死碾磨着碎雪,淅淅沥沥的,人经过就被溅到。
徐轩穿着厚底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
雪到了脚后跟,每次挪步得先把脚拔出来,有时候运气好点会踩着前人留下的印走,不过要当心,不然容易跌倒。
徐轩穿着棉衣棉裤,把外衣上的帽子拉起来戴上,戴了口罩,呼出的热气又沿着那点布料返回来,不一会就湿淋淋的一片。
大雪天,自行车是骑不了,公交20分钟一趟,从来到走有可能赶不上一辆。
徐轩乘着‘11’号走路。
口罩围巾加帽子,全方位武装,唯独窄窄的眼皮露出来,风雪中被呼气染上湿意。
他似乎要考试还是快迟到,只是快速走着,眼看着周围车辆从眼前驶过,焦灼而不安。
整个高中,都不安着。
他在狭窄的世界里奔突着,时而迷茫,时而豪情万丈,更多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这种痛苦,只有在梦中才会不安,在一方白茫茫的天地中,风呼呼作响,荒野苍苍,四下无物,他渺小而无所依靠。
耳边有噼刨声,是干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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