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段淞墨很迷茫,没有人给他规划过未来,他只知道大家的目标都是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之后呢?之后又该是什么?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听起来像是在诅咒他,段淞墨想了想:“我有一个不平凡的身世。”
“我也有,并且我也会有一个不平凡的未来,当然你也会有。”
这算是安慰吗?段淞墨想。反正是萍水相逢,她年纪也不大,说给她听也没事,于是他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她。
“我给你画你想看的场景,作为报酬,你可以把那袋瓶子给我吗?”小女孩指了指他拖着的蛇皮口袋,“反正你也没拿到多少个,不如给我,我拿去卖还能称到一斤。”
她很真诚,段淞墨看了看她的穿着,有些心软地同意了。
她强行借了路边小孩的东西,现场给他画了一幅画,他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谁知在看到那幅画后,他的呼吸一滞。
仿佛回到了当年,阳光正好的公园里,他正抬头和父母说着话,两个弟弟妹妹在餐布上乱爬。
卫扶风和段淞墨是同样的感受。
这幅画不是什么大师作品,但却莫名让人有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些许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闪过,最后定格在两张带着皱纹的脸上。
“我想起来了。”
卫扶风想起亲生父母的脸了,她也想起来她有两个哥哥。
小孩子的脑容量只有那么大点,但已经足够了。
卫扶风当即决定请假,不管要耗费多少时间,没有找到尸体前她不打算再回单位。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养父母,他们全权支持她的决定,还询问她要不要把卫胥也一并送来。
“不行,他得继续工作给我打钱,找人要花好大一笔钱。”
“够的够的,他工资卡在我这里。”
“我知道了,我没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找到人了一定给你们打电话。”
卫扶风和养父母的关系真的很好,这一点从他们对话中她无意识的撒娇和依赖中可以看出。
段淞墨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变化,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转头看她:“我很高兴,你和她都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和他有过交集的人没有早早死去,也没有被生活压垮,更没有面目全非,她们现在都有了属于她们的美好的生活,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感到庆幸了。
“之前我对你说过我有过一个梦。”
他目视前方:“这个梦一定会变成现实。”
这话说得很像是遗言,夏渔不清楚兰归鹭有没有对他说:“是这样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你的事情苍鹰的人都知道了,她现在没处理你可能是腾不出手,或者比起你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处理,但保不齐那天就动手了。”
段淞墨早有猜测,他在里面那么多年了,获取的情报微乎其微,只能根据一些动态来判断苍鹰的动作。他猜测自己的身份还不够黑,有心人还是防备着他。
但无所谓。
“我的命运已经注定,我也为自己安排了一场谢幕演出。”
“那卫扶风怎么办?”
“她有新的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父母有弟弟,这些过往她可以完全忘记。”
段淞墨的思绪逐渐飘远,又被人一下子拽了回来。
“你们这种人挺喜欢搞自我感动的哈。”卫扶风拉下脸来,“段律师,有一点需要你搞清楚,在替我做决定之前,先问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妥协’和‘牺牲’。我连知情权都没有,你还想我怎么看你?一个人默默背负了一切,好伟大呀。”
段淞墨刚酝酿的情绪被冲散,他把卫扶风的话听了进去,发觉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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