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问题,尴了个尬,只能默默抬手挠了挠头,低声嘀咕:“当我没问。”
周清南盯着程菲的脸看了两秒,而后便微垂眸,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手腕上。
柔美楚楚的一小截,骨骼纤细,瓷白如玉,依稀可见几道修长的指痕,色泽鲜红之中隐隐泛青。
是他刚才留下的。
“还疼不疼?”周清南冷不丁开口,音色无意识便柔下几分。
程菲听后,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面露茫然:“什么疼不疼?”
“手腕。”
“……”程菲略微怔愣,下意识又伸手摸了摸左手腕骨的位置。
回想起这位大佬刚才的粗暴行径,野蛮暴力不分青红皂白,她不禁有些无语,回话的语气并不友好,只嘟囔着说:“你让人这样抓一下试试。”
都受伤了还这么大力气,牛变的吗。
周清南静了静,继而低声对她说:“对不起。”
程菲眼中泛起一丝异样的光,嗖的抬起脑袋看他,心头惊讶和疑惑交织。
周清南沉静地注视着她,淡淡道:“我从昨晚开始一直处于低烧状态,头脑不太清醒,所以刚才的反应过激了点。抱歉。”
先是一句“对不起”,紧接着又来一句“抱歉”,认错态度可以说是相当诚恳。
程菲的性格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周清南此刻的愧疚不像是装的,又是跟她解释又是跟她致歉,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嗫嚅了两秒,程菲不大自在地说:“……算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理解。”
她的回答倒是令周清南有点儿诧异。他盯着她,缓慢重复:“理解?”
“对啊。”程菲说,“你们这一行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仇家无数,警惕性高本来也很正常。”
周清南听得微挑眉峰,轻嗤:“你对我们这行好像很了解。”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程菲小声回。
她在心里傲气地想:也不看看本小姐学的什么专业。身为一个注定要闪耀影史的未来名导,国内国外的经典警匪片我几乎看了个遍,光是品鉴赏析都写了上百份,电影里不都这样演。
程菲脑子里的思绪胡七八糟地乱飞,就在这时,又听见床上的男人再次出声,很随意地说:“你过来。”
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还在发低烧的原因,周清南那双浅色的眼,瞳色看上去比平日要深许多。
沉如暮霭,笔直看过来,莫名便显得露骨而直白,充满侵略性。
程菲被他瞧得心惊肉跳,生出几分戒备心,有点结巴地问:“我、我为什么要过来?”
周清南:“你怕什么。”
程菲卡壳,嘴唇嗫嚅两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床上的大佬便又轻描淡写地续道:“就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倒也不必这样咒自己。
黑老大就是黑老大,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程菲由衷佩服。
又暗搓搓打量周清南一番,见他一副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期的模样,眼皮耷拉神情懒倦,确实也不像又要发疯掐死她的样子。
纠结两秒后,程菲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定下心神,最终还是提步走了过去。
在床沿边上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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