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槐语气严肃了些,跟教育三岁小朋友似的,“没看新闻天天报,那些外卖店卫生状况差得很,当心吃坏肚子,进医院挂水。”
程菲和槐叔亲得像父女,知道槐叔是关心自己的健康,眼底笑意更浓,口中压低声,撒娇似的说:“知道了叔,我点的外卖都是有堂食业务的,没那么糟糕。而且……”
程菲说着,似乎难为情,眼风悄悄瞟了眼身边的周清南,声音更小:“我男朋友还在旁边呢,您给我点面子呀。”
陈家槐很轻地笑出声,满眼宠溺,淡淡地说,“知道了,给咱们程导面子。”
程菲:“对了叔,我点的炸鸡还挺多的,你先进我家坐会儿,等我们把外卖拿回来我们再一起吃。”
“不了,你们两个吃。”陈家槐没有同意程菲这个提议,只是说,“我一会儿还得回医院找你顾姨,就不留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程菲闻声,脸不争气地又是一红。听槐叔说还要去医院,点点头,表示理解,“好吧。”
陈家槐和程菲聊了两句,随后视线微转,又看向了小姑娘身旁的冷峻男人,静半秒,忽道:“周先生明晚有空没?”
话音落地,楼道内蓦地一静。
程菲有点诧异,眸光动了动,显然没料到槐叔会忽然问周清南这样一个问句。
周清南神色倒是如常,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直视着陈家槐,平静地回问:“槐叔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陈家槐自然而然地回答,“我一直把菲菲当我女儿看待,周先生是这丫头领给我见的第一个男朋友,我这个做长辈的,要是连顿便饭都不请你吃,岂不是显得抠门?”
听完槐叔的这番说辞,程菲抿唇,眉宇间神情微变,不知在想什么。
她本以为周清南会拒绝槐叔的邀约,却没想到,紧随其后的下一秒,那人竟唇畔懒牵,回话说:“槐叔太客气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由我做东邀请槐叔。”
“……”程菲讶异地略微睁大眼。
接着,又听见周清南继续道:“只要菲菲没意见,明晚我一定赴约。”
击鼓传花抛绣球,决定权莫名其妙就到了程菲手上。
得知周清南的态度后,槐叔便看向程菲,问她:“菲菲,你怎么说?”
程菲默了默,心想人大佬都放话说要赴约了,她难不成还要阻拦一下不成?当即笑笑,道:“那就说好了,明晚一起吃饭。槐叔你来选地方,我们俩请客。”
“都是自家人,谁请谁都无所谓。”陈家槐也笑了下,随后便松开了摁住电梯开门键的指,目光深沉隐晦,定定看向周清南,“周先生,明晚见。”
周清南淡漠地勾了勾唇:“明晚见。”
约定好,陈家槐便准备将就这架电梯又折返下楼。
程菲面上笑容乖巧,冲槐叔挥挥手,槐叔见了,朝她抬抬下巴作为回应,两扇电梯门缓慢朝中间合拢。
忽地,程菲长睫轻扇两下,想起什么,又忙颠颠伸手扒拉住了电梯门,探出颗脑袋望向槐叔,窘迫又迟疑地挤出几个字:“叔,今晚的事……”
陈家槐看着程菲长大,对这妮子了解得很,见程菲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
陈家槐:“放心吧,今晚的事我就当没看见,不会告诉你爸妈。”
程菲点头如捣蒜,双手合十朝槐叔促狭地揖了揖:“谢谢叔。”
电梯门关紧,槐叔走了。
程菲悄悄呼出一口气,瞧着显示屏上规律跳动的数字发了两秒呆,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周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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