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慈宁宫大打出手的,无非是张太后的幼女刘媛,不过旁边那人...
“张将军,没去和陛下议事吗。”
张弛本听着女声以为只是哪个女眷,正欲发作,回头一见顿时浑身有些发寒,笑容僵在脸上,“原来是殿下啊,臣与汝阳长公主在叙话呢。方才陛下体谅臣与公主许久未见,就准臣先行退下自便了。”
“秦姝,你偷听?小人行径。”汝阳长公主愤愤道。
秦姝对于皇室子弟的言语一向是不闻不争,既然心中选择了做臣子,对皇室有尊崇是应该的,只看着底下还不抓紧退下的那个小太监,“你是我宫里人?”
小太监这才抬起脸,被打时脸埋在地上,搞得脏兮兮的,颤声回道,“奴才...奴才只是前殿洒扫的,殿下不认识奴才。”
这时候都不肯攀扯自己,心术还算是正的。
汝阳长公主慢步走到秦姝跟前,挡住秦姝视线,冷声问道,“许久不见姐姐了,果然一见到姐姐本宫心里就不痛快。想护着这个阉人吗,本宫可以奉陪。”
秦姝觉得张家血脉真是奇了,都有些上赶着被人算计的潜质。从容道,“今日太后娘娘寿辰,我与公主在此处起争执岂不让世家看笑话?我无所谓,您毕竟是天家贵女,左右一个下人,惹得公主不快,拖下去砍了就是。”
汝阳长公主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你在本宫面前藏什么,父皇在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倒是清醒了,知道后宫是我母后做主,知道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了?”
“阿媛。”张弛暗暗摇头,争这空口名声作甚。
秦姝忽然抬头瞧了瞧天色,太阳落得快,刚才还见一些余晖,现已是暗下来了。开口道,“公主说的极是,天色不早,我们得为后宫之主贺寿了,您说呢。”
汝阳长公主莫名被顺了毛,不好发作,只吩咐宫女,“将那奴才杖打三十廷杖赶出去,今日母后大寿,算是本宫为母后积德留他一命。”
“嗯。”秦姝嘴角噙着笑意,“公主仁慈。”
看那被拖下去之人的小身板,又冷不防瞧了一眼早就远远跟在自己身后的总管太监赵铮。
赵铮毕恭毕敬地朝这个方向拘了一礼,转身而去。
秦姝回想,上次见到赵铮应该还在半月前的先帝丧礼,他作为先帝身前最得用的内侍,先帝去时他还很是伤情,差点也随着去了,好歹现在是活了下来,但以陛下对先帝的芥蒂,恐也不会重用他的。
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秦姝心里叹了一声:他还是老了啊,连心都变得仁善了。
进宫赴宴的世家子弟多是京城中的勋贵世家,先帝一手提拔的那些寒门却没有出现在这场席面上,这无形之中向朝野传达了诸多讯息——当今陛下与太后,并没有先帝扶持寒门庶族之志。这对于席上这些大族子女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
世家之中,为首的便是陈郡谢氏。谢骁与夫人卢氏皆是八面玲珑之人,许是因为新帝性情乖戾,即位之后敲打的寒门新贵虽多,上朝理政的时间却极少,闹得世家也不敢全然确认当今皇帝有重用士族之心,二人左右围了好几波上前探风示好的,夫妻俩就静静地安抚好各位的情绪,不急不恼,颇有风范。
倒是谢行周像个局外人一般,他无意与哪个郎君搭话,旁人也不想触了霉头。几个年少胆大的女眷互相撺掇着想要上前,竟被一个眼神吓退了下去。
自顾自地喝着酒,与前面两位实在不像一家人。
“项安长公主、汝阳长公主到——张弛将军到—”
如秦姝所料,不管宫里的公主们是如何恼怒,自己的位置定是仅在陛下、皇后和太后之下的。视线正好,扫了一眼周身清冷的谢小将军,和身后的张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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