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跟来的仆从和马车,右卫军皆识得此人,刚好借此机会
让路、收刀。
李纪不忘朝太后和秦姝拱手行礼,“下官工部侍郎李纪,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秦姝在阶上睥睨着,抬手免礼。
李纪转过头沉声劝谏,“将军,且沉住气,莫忘了此行的目的。”
张弛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刀至腰间,“就依李兄。”
“娘娘,请吧。”秦姝轻声提醒。
张太后见右卫军全部被挡在殿门之外,只觉得后背发寒却不敢外露,强收拢心神率先进了正堂。
“哀家这次来,是听说昨晚你大庭广众之下带走了那当街杀人的谢家长子,陛下年岁轻,百官避着你,此事又牵扯我朝辅臣的声望,哀家不得不来关照你一二,免得你年纪轻轻就被小人蒙蔽。”
秦姝居于下首座位,闻之颔首,“娘娘说的是,秦姝资历浅薄,若无娘娘亲至,还真不敢随意审理。来人,将谢行周带上来。”
簪月早就去司里提了谢行周,刚好在门外等候,听见传唤,命左右将他挟进去。
秦姝轻瞟了眼男子模样,除了发丝稍显凌乱,其他的和昨晚无二,大家士族的公子总是对仪容极为在意的。
“臣谢行周,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甚是端正的行了个礼。
只有坐在左侧的秦姝才能看到这人斜着眼睛向自己递眼神儿,秦姝无辜挑眉,算是回应。
“抬起头来。”张太后道。
台下之人又是那副刚直忠臣嘴脸。
“哀家问你,昨日于扶摇阁,你可是一心为救顾尚书?是否因为情势危急,不得不出手伤人?”
“臣没有,”谢行周深拜,“顾尚书的命和百姓的命都是命,既然臣本意救人,又为何伤人,臣怎会那般是非颠倒。”
“没有?若你当真如你所言,将众人性命平等视之,当初怎会请命只去救顾尚书!小儿满口胡言。”
谢行周忽又想到了秦姝那句:我顺应局势抓你,你困于局势被抓。
局势所然的就是,谢行周此刻无法在认定他有罪的人手中辩白。
从所有人认定他有罪的那一刻,他的言语便不大重要了,所以也无须审讯,若是像自己推演的那样,秦姝也会因局势放自己出去,若是局势不允,他就是死在这,也无人问对错。
张太后见他似乎晃了神,更加想抓住这个机会,“哀家本念你劳苦功高,小小年纪就替先帝守住了青州,若是你肯招供,哀家为你做主,你去京外历练几年养养心性,也免得连累家族声誉。”
谢行周半眯着眼,心中冷笑着。
却见秦姝朝他暗暗摇头。
他也不知这将自己引到这步田地的女子有什么可信,可自己就是阴差阳错地陷进那双眸子里,或许是昨夜她对自己的些许赞赏之意让他觉得她并非只有算计,又或许自己压根不想臣服于这不分对错的威严权势。
“太后娘娘,臣说过了,臣没杀人,也不知是谁将那男子推上了臣手里的刀,太后明鉴,若是不信,大可用刑,臣绝无怨言。”
“好啊,你骨头硬?哀家倒要见识见识,你这骨头能不能硬过这刑具!”
秦姝倏地抬手,左右便停住步伐原地待命。
“臣觉着,这谢公子说的有理,不过,只要将昨夜在场的劳役分开审问,相信很快就有人说出自己看见的东西。”
谢行周拧眉而视,九层台的审讯,他并不想让其余无辜之人也体会一二,况且劳役的日子本就困苦,受刑后若是不得医治,岂不无端害人性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