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听?白理所?应当地扬眉,“这怎能叫偷呢,我?这是想为你分忧。”下一瞬笑意?收敛,由衷地说道,“多事之秋,你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一天我?能站起来了,我?就把你的活计都揽过来,我?来保护你。”
秦姝低头瞧她,淡淡应了声,“好。”
她应完便转身走了,在一节节阶梯上快步而下,长摆在身后荡漾,一转眼便只能依稀见那一尾天青色了。
岳听?白知道,阿姝此去肩上担着的,不?是个人的得失,而是近万人的生死。
秦姝行至执法场的时候,顾玦以及右卫军已然将场上团团围住,确保不?会有人能从外面冲进重围了。
顾玦极为恭敬的向她致礼,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围观百姓都可听?见,“殿下,属下奉旨,捉拿扶摇阁工棚内的八千名劳役。此刻劳役正?在九层台的管制之下,还请殿下赏臣个旨意?,臣好带兵去换防。”
秦姝抬眼瞟了他一眼。
都到此刻了,还不?忘给她立个好名声,也不?知有何意?义。
可当目光扫到他身后的众多百姓,看着那数百人,带着或是探究、或是祈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秦姝犹豫了。
她咬咬牙,“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再等等。”
顾玦迟疑了一下,“是。”
半个时辰,听?起来要很?久,但在秦姝眼里,不?过瞬息之间。
众人前?方,就有一个巨型的日晷,晷针移动的很?快。
眼见着只剩一刻钟,顾玦坐不?住了,再次从下首跑上来,“长公主殿下,若是再不?准臣去领人,恐怕就要误了时辰。还望殿下,体谅。”
她在等。
那人给皇帝出了这么个损主意?,除他之外无人能在此局中得利,他定是满意?极了。
她赌他一定会来,她赌他会想要亲眼看见他的成功。
就如他曾亲自跑到扶摇阁,不?正是为了亲眼欣赏众人的挫败,见证自己事成的那一刻吗。
可她终究还是道,“你去吧。”事情不?能从自己手里,就断了线了。
今日风大,不知是近午时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她只坐在上首,就出了一层薄汗。
顾玦和右卫军的脚程很?快,不?多时便听?见东方浩浩荡荡的步伐声,八千人啊....若是编入军中,便是一支不?小的前?锋队;若是放他们回家,各个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八千人,应该相当于一个村落里的人数了吧。
所有人皆上了镣铐,惊慌失措,偶有几个要往出跑的,被右卫军砍伤了腿,拖在队伍前?方,一道道血迹不?知要蔓延到哪里去。
他们在嚎叫着,正?如秦姝在马车里梦见的一样。
顾玦上台来禀报,“殿下,臣已经?通知九层台,他们会在午时时候将臣兄和谢行周压过来。”随后直起身来,朗声道,“如此,午时时分,我?们便开始行刑了。”
“我?知道了。”
他有一瞬看出她在抖,可下一瞬定睛再看时,女子已然得体安坐了。
快了,就快午时了,他没来,但谢、顾二?人来了。
谢行周艰难地移动着,左右皆有九层台的台间架着他,尽量使他的腿不?着落地面,他忍着痛,透过层层人群对上秦姝的眼神。
这两?人一出现,百姓更加躁动,或许他们不?认识其余人,且扶摇阁日日严防,他们亦不?知扶摇阁为何倒塌,因此对于万千同胞要被处斩的恐惧,已经?完全大于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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