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知道难在哪儿吗?”岳听白?道。
秦姝眯了眯眼, “难在, 谢行周的境况还?不如你我。这样风口浪尖的人,如何能与我们一道?”
少女的目光澄澈,“是难在, 阿姝也可以有心爱之人了。”
远处的男子静静地立于人群之中, 四周的烟火气既将?他包围, 又无?法将?他吞噬。他仿佛生来就该是那个靠着一己之力拯救世间的圣人,从世间孕育而出, 又腾云于这世间万物之上,向在泥沼中挣扎之人伸出手。
只要他伸手, 就还?有人能凭借他身后的公道,与这吃人的世道搏上一搏。
这样的人, 于秦姝而言,是另一种希冀。
她对他, 是带着期望的,可她又怕自己在之后的某一天,会对他发出一声叹息。
所?以,她矛盾着,她矛盾于是否要真正地参与到他的历程之中,她矛盾于自己是否真的要与他一道,把?自己,放在江山社稷之后。
“阿白?你知道,我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少女闻之,莞尔一笑,“阿姝,或许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就如你看?谢行周,看?到的大抵是他身上那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赤诚孤勇,是朝堂上所?看?不见的热血。可我看?谢行周时,看?到的就只是一个能令阿姝真心发笑的人。”
“你或许觉得追逐所?爱很是不易,可我觉得,你能不被那人教化成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就已?经?是你倾尽全力的坚持了。”
“疯子,是不会爱人的。”她笑,“好在,阿姝还?有爱人的能力。有了爱人,阿姝才?会对这世界多一分留恋,多一份归属。”
秦姝低下头来望她,眼中涟漪已?起,似懂非懂。
听白?伸出手来摸摸她的下巴,暖声道,“阿姝,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单单因为我而急着走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但我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人,已?经?没有明天了。”
“北境战事,你知道了。” 秦姝道。
“是。”她在九层台住了两个月了,连捕捉关键字眼的能力,都强了不少。何况台中之人布置任务时也无?心避着她,“我知道阿姝对于很多事,都是狠下心来才?不去管的,我也清楚你这样做的原因。可如果能够保全更多人,那我希望,你不要仅着眼于保全我一个。”
“阿姝,顺从你的本?心吧。”
“爱一人也好,爱千万人也好,顺从你的本?心吧。”
秦姝笑了,笑得热泪横流,笑得她肩膀受不住的颤抖。
有一滴泪,落到了少女的额头上。
听白?轻轻拭去,已?经?忘了有多少年看?不见她的泪痕。
会哭,才?会笑。
她抬眼望向天边,呢喃着,“如果可以。别再让更多人,重蹈我们的覆辙了,阿姝。”
“我知道,我知道。”秦姝重复着,“我会的,我会保全你,也会尽力保全...我想?保全的人的。”
听白?唇角弯弯,看?着簪月一蹦一跳着返回的身影,她指给阿姝看?,“很快,我也可以这般跑起来了。到时我就可以自己骑上一匹烈马,我们一人一壶马奶酒,我们到时,就可以自由的在草原上驰骋了。”
“我愿意等,我愿意等到河清海晏,等到战火追不上我们的时候。”
秦姝深深敛眸,乖顺地弯下腰来抵着她的额头,依恋道,“好。反正阿白?在哪里,哪里就会是我的家。”
“主?子,姑娘,螃蟹买回来啦!”簪月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东西,笑得耀眼,“我买了好多!等我们回家了就煮来吃,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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