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亲自带兵,是京中无人了吗?”
秦姝那双凤眸向上一扫,言道,“陛下知道的,许多老将军已然不能再战,朝中得用的武将匮乏,臣与?谢领军的意思是,把?力量聚集到北境去?。毕竟,魏军善骑,那数十万的铁骑可是比几万豫州地方守军要精锐得多。”
刘笙轻嗤一
声,“原是已经与?谢骁决定?好了,那还问朕作甚?既有了定?论,你就?亲去?罢。”
秦姝暗暗松了口气?。
“朕要你,取他首级来。”刘笙道。
他很清楚,斩杀亲王,对于秦姝而?言会得到什么。
可他想看看,秦姝是否真的到了,全不在意口诛笔伐、万世污名的地步。
是否真的...对她的根基,她的声望,她在京城里的一切,都舍得下。
不过这次,他倒是真的算准了她。“臣领命。”她毫无游移,叩首一拜后,提襟便要起身离去?。
刘笙心中气?极了,他又恼又恨,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再一次漫上心头,他望着那向后退步的身影,倏然一喝,“秦姝!”
秦姝闻声顿足,面不改色,静待他的指令。
“你是真的,一丁点的宗法礼教都不顾吗...”
秦姝不能明?白?他的话。尤其是这句“宗法礼教”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显得突兀又奇怪。大宋立朝两年有余,需要整顿这片土地曾留下过的太多弊制,诸多变革之处又很是耗费人力心力,她哪有闲情去?关注什么礼教。
武帝也没教过。
刘笙看着她困惑的神?情,忍不住自嘲出?声。遇事需决断时,她是那般的果决善断,从不左右顾看、不寻求庇护的样子像是天底下最聪慧坚韧的人。可一旦论及情字,她便是这样的懵懂,连他在与?她计较什么,都看不明?白?。
他又在与?她计较什么,又该与?她计较什么呢?
他哑然了良久,最终才道,“他是亲王,此番又是冲你,你若真替朕杀了他,连叫他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宗室难以饶你。”
这句话,秦姝倒是听明?白?了。
她拱手道,“宗室难以饶恕的,是项安长公主。”
“希望宗室来讨个说法的时候,臣只是秦姝了。”
“陛下,臣不是不愿意容淮安王辩白?几分。”她直起身前,又道,“淮安王起兵五万,代表豫州已空,日后更难以对北境的我军起到后援作用,这是对战事的第?一道不利。”
“臣降服豫州军,也需要向京营调兵,至少两万。这便又是从去?北境的大军中抽调,乃第?二道不利。”
“其三,臣愿速战速决,可战事难料,臣也不敢担保会离京多久,若是这期间有人趁京都空虚而?对陛下不利,京都又该以何力应对。”
“这一场讨伐臣的清君侧,无形之中究竟生了多少事端。”她道,“杀人,还是要比活捉省时的。他死得——不冤。”
瞧瞧,提到这种?事,她便能侃侃而?谈起来了。
刘笙心中轻笑,点头道,“若能用他的命,换那几万兵马早日转道前往北境,也值了。”
秦姝默然,两人难得的一致。
“那就?,去?罢。”他道,“即刻。”
秦姝垂首,“臣告退。”
他望着那道纤细飒爽的背影,单手托着下巴发怔,久久不发一言。
久到孙无忧从后殿走过来,好端端的立在他身前躬身,都不曾令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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