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拖半拽地又把人挪动几步。
孙无忧见状投过去一抹厉色,干脆跪下身?来,嘴边的话?咽了又咽,良久才?恨恨道:“陛下若是要追究,那此事和臣也是有关系的,毕竟近些日子一直是臣代陛下处理政务,臣有罪,还请陛下将臣连同李尚书一同责罚。”
刘笙眼中的气?焰略略消了些。
大概是思忖了一番,刘笙语气?缓和几分道:“侍中不必如?此,再追究下去难道都成了朕的错?朝中官员各司其职,国?库运转不当?本就是户部责任最大,怎么,朕还惩戒不得?他们了?”
孙无忧欲再开口,身?侧的萧鹤明却在这时候慢步而出,他走到那两?名禁军身?边,倾身?伸手,轻松地将跪在地上不停叩首的户部尚书提起来。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他弯下腰,为?户部尚书掸了掸褶皱的官袍前襟,随后才?朝着上首中央含笑?道:“臣听闻,陛下今年还没有及冠。”
“且先帝曾有明言,陛下需得?跟随辅臣好好学习政务,等到了及冠在着手亲政。”
刘笙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难堪,是比曾经多了千百倍的难堪。
他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时的感觉,就好像满堂都是先帝的臣子,没有一个人是他的......
没有一个人为?他一言。
萧鹤明仍是气?定神闲,继续道:“如?今两?位辅臣皆不在任了,孙侍中又是陛下的老师,陛下年少,也该听一听老师的意见,对吗?”
“萧鹤明——你!”
“廷杖之刑太过血腥了,若是真的把国?家良臣都打坏了,可怎么是好?”萧鹤明道。
刘笙这时只觉喉咙生疼,胸间的起伏加剧,连双手也轻微地抖了起来。那两?名禁卫军的驻足不动,使他诡异地发现?,面对这个刚回京的萧鹤明的为?难,他竟束手无策。
仿佛所有的事都突然不在他的掌控中。
他甚至不敢看秦姝一眼。
可女子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是往一滩死寂的湖中炸开了一道水花。
“许青霄,你是死的吗?”
“啊?”底下看戏的许青霄顿时一怔,迷惑地回首望向?秦姝。
他们不是假装臣服陛下的吗?小殿下先前被陛下害得?那么惨,这时候怎么突然又要站队陛下了。
魁梧高大的男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忽而扬声道:“臣禁卫军领军许青霄,愿为?陛下和长?公主效劳!”
话?音落下,他箭步冲向?那两?个驻足不动的禁卫军,身?形与威严的压迫感几乎令那两?人做不出反应,眼睁睁看着许青霄在众目睽睽下抽出其中一名禁卫军的刀。
再想逃时,已然来不及了。
原本是他们最梦寐以求想要追随的许大将军,在几个呼吸间就成了了结他们性命的刽子手。
大殿上的血流了一地,这在以前是忌讳,是肮脏,如?今是挽回皇帝颜面的利器。
那自然是无人敢再嫌忌讳的。
“此二人,身?为?禁卫军竟敢违抗圣命,臣身?为?新上任的领军将军,理应为?陛下清理门户!但臣擅自在陛下面前动刀,还请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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