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月疯了一般揪着军医的领子,“你们不是替主子处理过?很多次这样的伤口吗!不是应该很有?经验才是吗,这次怎么不行了,你说啊!”
军医无奈道:“殿下内息本就不稳,动了武便是雪上加霜,何况这次的箭是近身发射的弩箭,对身体造成的破坏力和殿下特制的箭怎么能一样?”
“那你就要看着主子死吗!”
“簪月。”阿姝轻轻唤道。
簪月如梦初醒,松开了揪人?衣领的手,飞扑到床边哭诉道:“殿下……殿下,你哪里疼,你告诉我……”
秦姝费力扯了扯唇角:“不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军医垂首在一旁,躬身沉重道:“殿下。”
“我知道,这次难为你了。”秦姝道,“没关系的。”
军医叹了口气,只说道:“下官已为伤口做了处理,但殿下此次的凶险,真的要靠自己挨过?去?了。”
秦姝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
军医缓步退了出去?,谢行周与桃良紧随其后,三人?到了门?外,谢行周才低声问道:“殿下这次,还有?几成的……生路?我可还能做些什?么?若有?什?么药比较难找,我……”
军医摇摇头,“不足一成,所以此刻任何药都没了效用。今夜是最?凶险的,若殿下有?生念,或许……”
房内的簪月显然是听见了这话,倏然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唯一的一颗丹倒在手心,她靠近秦姝,轻声哄道:“龟息丹不仅有?假死功效,更能帮你吊着一口气,延缓伤势的扩散,殿下张嘴,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
秦姝掀了掀眼皮,将头别到一边,无声地抗拒着。
“吃了它,说不定能保你的命啊!”簪月急得直哭,“难道武功和亲手报仇……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吗?等你好?起来了,稳坐后方指挥军马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就不能有?自己的私心吗?”
元姬一直在门?外守着,此刻听见屋里动静的异样,想要踏入,却被谢行周抬手阻拦。
两人?对视,还未等元姬开口,谢行周却又将手放下了。
元姬知道他都是为了阿姝,顿了顿才道:“多谢。”
她踏入那道门?时,正巧碰见秦姝费力抬起手,怒而将簪月掌心的丹药挥到地上。
簪月踉跄去?捡,抬头时刚好?与走近的元姬对视。簪月环抱着膝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药瓶,靠坐在
床榻下的那一小块地面?上,心中的委屈皆在此刻爆发:“殿下,为什?么要为了她……为什?么要为了她去?送死……”
“难道我们对你来说不重要吗?和我们一起活下去?,比救她一个叛徒还重要吗……”
元姬顾自坐在秦姝的床边,无声地为她拽了拽被角,目光灼灼地望着阿姝。
簪月问的,又何尝不是元姬想问的呢。
秦姝与她对视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
一滴泪倏然从阿姝眼角滑落,她勉强挪动着手,缓缓覆在了塌下簪月的头上,像是安抚般地拍了拍。
“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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