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房内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杵在门口,胸口像铅块一样沉沉坠着,忽想起汤普生大夫,忙下楼去办公室找他。
谁知又扑了空,护士说,汤普生两个小时前就走了,接班的夜班大夫边打呵欠边写病志,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委实看不出有异。
闻亭丽开始安慰自己,或许中枪的并不是邓院长,不然慈心医院的医护人员早该炸开锅了。
当晚,她照旧在病房里的陪床上睡觉,半梦半醒间,忽被人轻轻推搡了一下,她惊醒,见是一位面熟的护士,这人姓刘,是内科病房的护士长,为人很和善,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此时的刘护士长却是满面忧色,看她醒了,低声说:“小闻,跟我来,外头有人找你。”
出来看,闻亭丽一呆,竟是成英。成英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含笑向她走近:“闻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邓院长的办公室见过的,有位长辈受了伤,特让我带你去见她一面。”
闻亭丽的心一阵狂跳,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成英手里的公文包正是邓院长总提着的那个,包身已经很旧了,邓院长却老舍不得换。
长辈?难不成她说的是邓院长。刘护士长在旁做介绍:“厉女士是济世私立医院的外科大夫,她跟邓院长是老朋友了,我们医院许多人都认识她,去一趟吧,没关系的。”
原来她姓厉。
“忘记作自我介绍了,我姓厉,全名厉成英。”
闻亭丽立刻决定暂时放下戒心,不为别的,只为她曾亲耳听过邓院长称呼成英“奇女子”,而且,刘护士长要不是跟厉成英也有着极深的交情,是绝不可能深夜把这人领进病房的,在内科病房住了这么久,她对刘护士长的为人很了解,能被邓院长和刘护士长同时信赖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坏人。
她忙对厉成英点点头,回病房匆匆向陪护交代一句,出来同厉成英上了一辆车。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未说。厉成英拧眉默然想着事情。闻亭丽一颗心七上八下,也没心思聊天。
车停了,外头却不是某家医院,而是一幢半旧的三层小洋楼。
厉成英下车揿响门铃,立即有人开了门。
夜太黑,看不清周围的景致,穿过前庭花园,就看见明亮的客厅里有个人在来回踱步,这人年约四五十岁,花白头发,络腮胡,鼻梁上戴一副金丝眼镜。
闻亭丽一下子就认出他是大名鼎鼎的包亚明律师,因为她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此外,窗前还站着一位高个头的中年女子。
听到门响,两个人警惕地转头。
厉成英领着闻亭丽入内:“这位是包亚明律师,邓院长之前应该已经向你介绍过他。那位是立明出版社的陈编辑,你可以叫她陈女士。”
“你好。”陈女士主动过来跟闻亭丽握手,“经常听邓院长提起你。”
包亚明却留在原地戒备地打量闻亭丽,他的眼睛锐利如鹰隼,似能一眼看透人心:“闻小姐,下午你明明约了来律师事务所见我,为何六点钟你没有来赴约,反而出现在礼查饭店门口?”
“老包,现在可不是在法庭上,你这样会吓到小闻的,小闻,你先坐下喝口水。”
闻亭丽焦急地环顾四周:“邓院长在哪里?”
厉成英拉着闻亭丽在沙发上坐下,低头默了好一会,沙声说:“邓院长现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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