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自己脚下未穿鞋,她脸一红,忙说:“您稍等一等。”
说着像刚才那样一跳一跳退回去,嘴里道:“您过来之前也不先打个招呼,我还以为是刘妈呢。”
她顺手把门关上。
陆世澄就这样被晾在了走廊上,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看四周,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的陆公馆。
好在他只在门外等了一会,闻亭丽就重新把门打开,这回她穿好了鞋子。
“您说吧。”穿上鞋袜后她似乎疼得慌,说话时只能倚在门上。
陆世澄望一眼她的脚,体谅地指了指房内的沙发。【进去坐,我问完就走。】
闻亭丽却有些腼腆:“没关系的,您在这儿说吧。”
陆世澄想了想,便要在她的小本子上写字,走廊上传来说话声。
“路易斯大夫,请这边走。咦,少爷怎么也在这儿?”陈管事震惊地看看陆世澄,又看看闻亭丽。
闻亭丽忙说:“陆先生有话要问我。”
陈管事未再多问:“这位是路易斯大夫,他看外伤很有经验的,闻小姐进去吧。”
又对陆世澄说:“少爷是先问话呢,还是先请路易斯大夫给闻小姐看病?”
陆世澄瞥向闻亭丽,问完他便可以借故离开了,但她似乎疼得厉害,出于礼貌,只好指了指房内,先给她看病吧。
这当口刘妈回来了,见状,忙放下托盘扶闻亭丽进了房间。
陆世澄不便跟进去,就那样再一次被晾在了走廊里。
房间里,闻亭丽正用英文跟路易斯大夫交流自己的伤情。
她语调轻快,英语说得也很合文法。
陆世澄边听边想,不必猜,路易斯大夫很快也会变得话多起来,果然没一会,路易斯的口吻就不似刚进屋时那样严肃,甚至还“嗬嗬嗬嗬”地笑了两声,刘妈也对闻亭丽颇有好感,进屋后一个劲地帮忙递水递药。
陆世澄插起了裤兜向外走,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回身,才发现陈管事仍站在自己后头,从陈管事满脸讶色的模样来看,俨然也对闻亭丽这出众的交际能力感到吃惊。
陆世澄率先离开走廊,陈管事回过神说:“快七点了,我让他们将少爷的晚饭呈上来。”
二十分钟后,路易斯大夫提着医箱出来了。
“胳膊和膝盖上的皮外伤已经弄好了。比较严重的一处伤是左踝软组织的水肿,不算重,刚才我给密斯闻做了包扎和固定,休息几天问题不大的。”
陆世澄跟路易斯大夫握手致谢,陈管事让人送路易斯大夫出去。
客厅重新恢复了寂静,趁着眼下清闲,陆世澄到书房里回了几封信,不久就有下人在偏厅摆晚膳了。“澄少爷,晚饭好了。”
陆世澄刚出来,就看见刘妈扶着闻亭丽出来。
闻亭丽一面艰难挪步,一面说:“刘妈你别送了。路易斯大夫都说我的伤一点也不重,况且上药之后也不疼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左边的脚踝上缠上了纱布,远看活像包着一颗大蒜。
抬头看见陆世澄站在偏厅的餐桌旁,她忙停下来说:“多谢陆先生帮忙请大夫,对了,您刚才要问我什么事来着?”
陆世澄自是无话可问,但如果不问,他先前的行径就显得极其鬼祟、极其可疑了,刚好他心里有一件事疑惑很久了,便煞有介事令人将纸和笔拿过来,忽一眼看见桌上的饭菜。
但都到这个时间了,问完话就叫她走,实非待客之道。
只好写了句:
【闻小姐脚上受了伤,不如先在敝处用过晚膳,稍后再问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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