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急三火四拖着陆世澄离开,又像她不愿意招待他似的。
她生平头一次感到这样窘,不料陆世澄早已对周嫂点了点头。
病房里,闻德生正鼓着双眼朝外张望,他刚听陪护和周嫂说女儿带回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这会儿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就见周嫂领着一个俊朗得出奇的后生进来。
“这是陆先生。”闻亭丽硬着头皮为双方介绍,“陆先生,这是我父亲。”
她一瞬不瞬观察着陆世澄的表情,病人的心理是最脆弱敏感的,但凡陆世澄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都会刺痛父亲的心。
除了担心父亲,她自己也怕在陆世澄脸上读出嫌弃或是厌恶的神情。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奇怪——要知道她从来不是个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陆世澄确实怔了一下,但他的脸上只有惊讶和同情,却丝毫不见反感,他甚至主动上前跟闻德生握了握手,态度就像对待小桃子一样自然。
闻德生面色一亮,忙拿出生平最斯文的态度跟陆世澄打招呼:“你好,请坐。周嫂,快给陆公子奉茶。”
等到周嫂奉上茶,闻德生便半倚在枕上柔声问:“陆先生还在念书?”
“陆先生早就大学毕业了。”闻亭丽抢先答道。
闻德生脸上更添一层错愕和钦佩:“年纪这样轻,学问却这样好,陆先生现在何处谋事?”
闻亭丽近前小声对父亲嗔道:“我跟陆先生又不是很熟,人家只不过顺便进来看看您,您倒好,一见面就问东问西的。”
陆世澄在旁瞟一眼她的侧脸。
“不熟?”闻德生半信半疑,用同样小的声量驳道,“不熟人家进来看我这半死不活的人做什么?爹随便问几句,你急什么。”
闻亭丽不知如何跟父亲解释陆世澄的为人,恰在此时,隔壁病房一位姓罗的太太进来了。
先前她就在人堆里议论最近常有拆白党装作富家子弟来骗漂亮姑娘,话里话外都暗指陆世澄也是一路货色,闻亭丽也懒得理她。
这会儿罗太太大概是不满足于只在门外看热闹,居然大剌剌进来说:“这后生卖相真好,闻先生,您真好福气,有个这样漂亮的女儿,万事都不用愁。不像我,我那两个女儿今后还不知如何呢。对了,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这位陆先生说过话?小闻,既是你爹问话,你就让陆先生自己说嘛。”
陆世澄本在静静打量床头的药瓶,闻言,忽然向罗太太锐利地射了两眼。罗太太笑容一僵,这一刻她才隐约意识到,这漂亮的年轻人远不像表面上那样随和。
闻亭丽笑吟吟接过罗太太的话头:“原来罗太太也知道是我父亲在问话,您这样抢着答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我一样是晚辈呢。”
罗太太脸色稍僵,讪讪道:“你这孩子,我也是一片好心——”
这时候走廊上突然来了几个人,衣着异常整洁,态度亦非常和善,在门口欠了欠身:“陆小先生,车在门口候着了。”
屋里人面面相觑,陆世澄出去一下,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将其递给闻亭丽,让她再次代自己向她父亲问好。
随后站在床边对着闻德生欠了欠身,便要带人离开。
闻亭丽一摸信封,心知里面是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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