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他们,闻亭丽绝望的心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陆世澄没有将他们撤走,说不定,说不定,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她只要让他相信:她在他面前没有演戏,他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他一定会消气的。
她继续在门前等候,不断有雨点溅到伞下,将她的衣裳浇湿了半边,那股冷意简直能沁到她骨头缝里去。
她知道,陆公馆历来戒备森严,门外的这些情形自会有人告诉陆世澄的,她不信他会忍心一直将她拒之门外。
但她料错了,刘管事离开之后,非但再也没有人出来招呼她,就连驱赶她的人都没有。
眼前的陆公馆像是陷入了沉睡的兽,无比的黑,无比的冷酷,。
她怀疑,就算她在雨中等到天亮,陆世澄也不会理她的。
就在这时,原本幽黑的陆家花园,突然亮起两道雪白的亮光。
是一辆汽车。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驶入花圃前的主道,伴随着两道越来越近的车灯,陆家那两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
车内坐着的并非陆世澄,而是邝志林。
闻亭丽并没有失望,哪怕是邝志林,也比刚才那种无望的等待要强一百倍。
“邝先生,请你带我进去,我想见见陆先生。”
邝志林用一种奇特而陌生的眼神打量闻亭丽,只这一个照面,闻亭丽心中的希望就被浇弱了几分。
那种戒备的神态又重新回到了邝志林的脸上。
果然,他只是很客气地说道:“闻小姐,太晚了,雨也大,这样下去你会着凉的,我让他们送你回家。”
“不,在没见到陆先生之前我是不会走的,邝先生,请你帮忙传个话,我跟陆先生之间产生了一点误会,我只见他一面就走。”
邝志林无奈地说:“闻小姐,你应该很清楚,一向我只负责传话,不能擅自替澄少爷做任何决定。刚才这话是澄少爷自己的意思,他请你立刻离开陆公馆。”
闻亭丽面色一白,再大的雨浇到头上,也不会比这句话更让人浑身发凉。
隐约听见邝志林叹了口气。
“你们护送闻小姐回去吧。”
闻亭丽心一横,双手松开伞柄,眼睛一闭倒在了车边。
雨点立即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脸上,但她纹丝不动躺在那儿,就听邝志林讶然低喝道:“闻小姐?闻小姐!”
闻亭丽不肯睁眼,不管用什么方法,总要再见一次陆世澄才死心。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猛子倒在雨中,竟真的昏过去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闻亭丽被一阵奇异的动静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阔的法式屋顶,她的思绪仍旧有点飘忽,迷迷糊糊在枕上转动脑袋,不期然看见了一扇漂亮的窗。
闻亭丽猛地坐起身,这房间她来过,是陆公馆一楼的客房,她崴脚的那一次,陆世澄就令人把她安置在此地。
没有错,窗外正是陆家的花园一角,而刚才吵醒她的,恰是花园里的鸟叫声。
她心头一喜。
没有陆世澄的准许,谁敢把她安置在陆家的客房,看样子,昨晚在得知她昏死过去后,陆世澄到底还是对她心软了。
她忙下床穿鞋,床头柜摆着一份粥点,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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