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急急忙忙推开人群朝这边挤过来,一看是小田。
黄远山心知不妙,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里。
“谈不拢了。”小田气喘吁吁地说,“这个庄晓生比我们想象中还难缠,就像是——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论闻小姐怎样劝说,他就是不肯将《双珠》卖给咱们。”
燕珍珍忙问:“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闻亭丽,还是拿他没办法吗?”
“不行,估计刘梦麟没少同他说我们的坏话,庄晓生说,他已经知道我们这家新公司的状况了,据说至今连摄影棚都还没搭好,相关演员也都没到位,他想不出理由不把《双珠》卖给财雄势厚的黄金影业,而卖给我们这种草台班子。他还说,他从前没有看过闻小姐的戏,怎知道她会不会演砸他的作品。”
黄远山一时也顾不上骂刘梦麟:“这可如何是好?!中午之前谈不下来的话,今天怕是无法收场了。”
高筱文第一次看黄远山这样慌乱,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人是不是对你们你们开的价不满意?这还不简单,我去会他一会,他要多少我就出多少,就当我出资入股你和闻亭丽的公司了。”
小田白着脸摇头:“这些话闻小姐早就提过了,但庄晓生说了,刘梦麟走之前对他保证过:不论闻小姐给他出什么价,黄金影业都出双倍。”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黄远山看看四方,眼看入场的记者越来越多,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希望将来有机会同贵公司合作,但这回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了,喝完这碗茶,您就随意吧。”庄晓生冷着脸端茶送客。
闻亭丽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反而满脸笑容从包里取出两份旧报纸。
“庄先生,您最钦佩的作家就是月照云吧?”
庄晓生怫然变色:“越说越不像话了,庄某没空听你东拉西扯。阿朗,进来送客。”
闻亭丽却自顾自对着报上一篇旧文念起来。
“‘对于月照云近日的走红,一位名叫庄晓生的不知名作家表示十分不屑,他认为月照云故事情节乏味,人物呆板如木偶,能够走红于市,不过是恰逢其时、恰逢其势罢了。换作其他作家来写,说不定会比她引起更大的轰动。如今随着世情小说市场竞争愈发激烈,越来越多优秀的作家涌现,月照云不出一年就会过气。”
庄晓生正要发怒,闻亭丽举起另一份报纸念道:“对于月照云的新书再次创下销量奇观一事,庄晓生仍维持半年前的观点,在他看来,月照云不过是善于讨好坊间喜好罢了,人们爱看什么,她就写什么,活脱脱就是书界最会哗众取宠的小丑,兼之此人十分懂得利用报界的关系为自己造势,作风不像作家,倒像一介商人……他相信,一味用文字讨巧并非长久之计,不出一年,月照云就会江郎才尽。”
念完这两则旧闻,闻亭丽笑道:“三年过去了,月照云非但没有‘江郎才尽’,反而比从前更红了,今年经她新作改编的《南国佳人》一片更是红极一时,庄先生,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庄晓生气得面色铁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拜访您之前,我特地查过许多相关资料,您的成名之路比月照云要坎坷得多,明明比她早一年发表小说,却始终寂寂无闻,当月照云的小说一次次创下当年世情小说销售记录的时候,您的稿酬一直维持在四千字一块大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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