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俗人」,也有了一点新的志向。”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帮助女工」基金会?”
“嗯,我很庆幸黄姐跟我有同样的想法。”闻亭丽把脑袋挨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笑道,“更高兴有一位名叫小橘子的匿名人士大力支持这个慈善活动,陆先生你神通广大,知道今晚这人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陆世澄垂眸微笑。
“我倒要当面问问此人,他怎么偷我的小名呢?”
“不一定是偷的。”陆世澄一脸无辜,“也许这世上就是有人跟你有一样奇怪的小名。”
闻亭丽龇牙咧嘴捏他的脸,他低眉笑着,不忘抬手挡住她的手,纠缠间,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过后,她用手指在两个人的脚底下写了三个字给他看。
“厉成英。”她神色有些恻然,“就是上次同你说过的那位长姐——她的事迹对我刺激很大,这是她的本名,我叫她厉姐。”
陆世澄肃然起敬,也跟着她低声念道:“厉姐。”
脱口而出就是「厉姐」,只因那是她敬重的人。这种感觉真奇妙,像是两个人的心越挨越紧,越来越亲密,直至两颗心中间再没有一丝空隙。从此喜怒相通,荣辱与共。
她把他的手从他身侧捉起来,跟他十指交缠。
但因为提到了伤心事,接下来她没再说话。有那么一会儿,陆世澄也只是若有所思望着前方。
闻亭丽回头看看他的侧脸:“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建这个厂子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
闻亭丽心跳啵啵加快,这是陆世澄第一次对她提起自己的母亲,那样随意的口吻。但她知道,越是在意,越是举重若轻。
“我母亲是学西药学的,出国前曾遭到家里的反对——”陆世澄眸中浮现一点笑意, “她是家里的独女,外祖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我母亲就对我外祖母说:她这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凡是有志青年,都不该苟安一隅,要么投身革命,要么拼命学习新知识新技术,像她,就打算把洋人的药剂专业学通学透,再回国建造我们自己的民族药厂。
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把自己的嫁妆换成学费,她可以不成亲,但是这个洋她是留定了。”
“她老人家当真有魄力。”闻亭丽不禁有些神往。
陆世澄微微一笑:“我外祖母并没有克扣母亲的嫁妆,倒是被我母亲的志向感动了,鼎力支持女儿出去留洋。
母亲在外面五年,顺利拿到了学位,回国第一时间投身革命,同时还想办法筹措资金建造药厂,在这期间,她认识了我的父亲。
我父亲当时负责打点陆家在上海的银行和航运生意,出于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常常参加本地爱国青年或是商人举办的会议,他对我母亲一见钟情。”
他顿住了,表情透着遗憾,过片刻,才低声往下说:“没多久,外祖父遽然离世,外祖母也跟着病倒在床,家中生意眼看要一败涂地,我母亲不忍心我外祖母独自支应这样艰难的局面,只好暂时放弃自己的理想回家帮忙,可她此前从未插手过家里的生意,难免有些应付不来,我父亲暗中帮她几次,事后我母亲知道这件事,不知是出于爱情,抑或是出于感激,总之她嫁给了我的父亲。”
陆世澄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闻亭丽担忧地望着他的侧脸,他的不快活,让她也跟着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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