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珍珍和赵青萝也在,两人迎出来说:“前些日子就发现她不对劲,只要参加宴会,不喝个酩酊大醉绝不罢休。今天这样冷的天气,莫名其妙带着一大堆行李来找沁芳姐,一问,只说要离家出走。”
闻亭丽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长榻边,摸摸高筱文的额头,好歹没发烧,只是身上酒气冲天。高筱文紧闭着双眼,面朝沙发里侧默默流泪。
“出什么事了?倒是说话呀,你要急死我们是不是?”
高筱文猛擦一把眼泪,从沙发上跳起来:“同样是高家人,他高庭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呢,不过是投资了一部电影,我爹就骂我败家子,口口声声把我的股份都收回去!凭什么?难道只有高庭新姓高,我就不姓高吗?”
她一边哭嚷,一边挥开赵青萝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这两年,他高庭新先后赔了多少笔买卖了?办百货公司,他打不过沁芳姐。开餐馆,生意赶不上人家锦东饭店十分之一。
买地皮建游乐场,被白龙帮狠坑了一把。看见陆世澄投资电影大赚一笔,他也跟着凑热闹去跟黄金合作,结果呢,黄金的两部新片没能打过你们的《春风吹又生》,赔得一塌糊涂。
他都胡闹成这样了,我爹还是一味惯着他,到我这里,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统统是错!闻亭丽——”
她心酸地抓住闻亭丽的胳膊:“别人不清楚,你是最清楚的,你说,我的傲霜粉膏卖得是不是很好?第一次投电影,我就狠赚了一笔,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生意头脑?”
“有。”闻亭丽恳切地说,“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高筱文倒回榻上,流泪满面地说:“明明我才是会挣钱的那个,他高庭新是正宗败家子。可是只要我从家里要点钱做自己的事,就像犯了什么死罪一样!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高家人,我要出去自立门户,我倒要看看,将来到底谁才是更有出息的那个!我已经买好票了,明早就坐船去香港!”
大伙吓一跳:“一个人去香港?不行,这太冒险了,你别说气话。”
董沁芳性子到底沉稳些,在旁叹一口气:“筱文的这些苦恼,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回她真不是在说气话。”
高筱文愤然抹眼泪,“今早,我大哥又拿了一笔款子去找陆世澄,说是眼下局势越来越不好,做药品说不定有利可图,异想天开就要去注资陆家的药厂。
虽说陆世澄最后没理他,可是我大哥计划要挪用的钱,有一笔是我刚从在鼎新饭庄账上收回来的,当初说好了酒楼有我一半的,他却说挪用就挪用。
我不过跟高庭新吵了几句,我爹就说家里的生意不许我插嘴!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几年,我拼命在我爹面前证明自己,到头来全是一场笑话,我这个女儿,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外人!”
闻亭丽听得五味杂陈,轻轻攥住高筱文的手,待要开腔,高筱文赌气甩开她的手:“怎么,你也要劝我乖乖回家?”
“我的确是要劝你,不过我要劝的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旦走出这一步,你就不再是依附于高家生活的高家大小姐,从今往后万事都得自己一个人扛。我要是你,要么不动,要么想好了再动。”
“什么才叫想好?我就不信你从黄金影业出来时,就提前把一切都仔细规划好了。”
“首先,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日一走出黄金的大门,我就告诉自己,今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咬牙走下去。
假如一碰壁就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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