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闻亭丽和陆世澄在火堆旁守岁。
在上海时,人人都忙于是非、忙于得失,所以时间总是不够用。
一到了山里,时间都变慢了,从天黑到睡觉前,有大把光阴可以虚度,像现在,对着摇曳的火光,心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一切俗世间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闻亭丽把头靠在陆世澄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说着话。
“你听,那飒飒的声音,怕不是野兽来了吧?”
陆世澄侧耳一听:“不是,那是积雪从树梢上掉下来的动静。这季节,山上的野兽基本都冬眠了,你怕?”
“有点,听说有时候它们饿极了,会跑到农舍偷鸡吃。”
“那也是快开春的时候了,何况那也算不上偷,深山老林本来就是它们的地盘,是人非要跑来打搅乃至猎杀它们。不过是被叼走几只鸡,也没什么好说的。”
“很对。”闻亭丽吃吃地笑,“想不到陆先生的歪理也是一套一套的,我以为就我经常突发奇想呢,你看你头顶的那颗星星,真的好亮,是北极星吧,无论春夏秋冬,它好像总是在那儿。”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根柴火棍递给陆世澄:“要不我们许个愿吧,小桃子早上说了,除夕是新旧交替的时刻,今晚在最亮的那颗星下面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一准会实现的。”
陆世澄一边转动着手里的火棍,一边笑着说:“那不过是幼稚园的先生为了哄小朋友寒假练字编出来的话,你也当真。”
“好玩嘛,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她推着他转过身去,“你写你的,可不许偷看我的。”
她随手捡起另一根柴火棍,唰唰唰在地上写起来,料定他写完了,忙探头去看。
哪知一回头,就被陆世澄用手盖住了眼睛。
“又开始耍赖了,是谁说的不能偷看?”
“真小气,要不我的也给你看。”
他不肯松手,她就作势要咬他的手指,刚咬上,陆世澄就触电般把手缩回去,睁眼一看,陆世澄低眉看看自己的指尖,又抬眸看向她,没作声。
闻亭丽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样大,后来有点意识到了,心怦怦直跳,一眨不眨跟他对视。
陆世澄倾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瓣,他的呼吸和身体都好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危险气息,在他的引诱下,她的呼吸也莫名开始发颤,他们吻了好一阵才分开。
后来有人来了:“他们两个是在后院吗?”
闻亭丽火急火燎伸脚去擦地上刚写的那行字,百忙之中,不忘朝他那边偷瞄。
他们俩居然许的是同一个愿望。
回去的路上,她问他:“你偷看了我的?”
“没有。”
“那为何会一字不差?”
“谁知道?也许是你照抄我的。”
“贼喊捉贼吧你。”
“谁是贼,反正偷看的人不是我。”
“我不信,你不如说:我们两个心有灵犀,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比我们更有默契的了。”
“我们两个心有灵犀,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比我们更有默契的了。”他朗声对着头顶的星辰说。
她笑不可抑。
闻亭丽在山里拍了十天戏,陆世澄几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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