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把‘老娘失恋了,谁都别惹我?’写脑门上了,还哪有?”于雪涵绕去她旁边,拍拍她,“别仙女,作为你的朋友,让我?真诚地劝你一句——庚野那样的,看着散漫,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德行,但骨子里?硬着呢,想包养他?”
于雪涵想了想,乐:“那就跟把一条野狗戴上项圈和止咬器,还非得?拴自己家院子里?没区别,指望他老老实实地被拴着?他能咬死你。”
“……”
别枝低眸,下意?识地看了眼?腕心。
干干净净的,即便是她这?种疤痕体?质,也?连一点淤青都没留下。
他当时咬得?她疼,但没怎么用力。
不像那天晚上,他赤着上身将她按在浴室门上时,背光望下来的那个像是要将她撕碎吞食的眼?神,叫别枝毫不怀疑他走?之前?那句“你会被我?弄死”的真实情绪。
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别枝忽地恍然——原来他是那么深、深到近乎刻骨地恨着她的。
“嘿,想什么呢?”于雪涵伸手?在她眼?前?晃。
“没什么,”别枝回神,声音轻涩带着嘲弄,“你说得?对,他确实是狗。拴不住、养不熟、野性难驯的那种。”
于雪涵靠回去:“就是嘛。还记得?百日誓师大会不?”
别枝微顿了下。
“那学期全校都以为他转性了,他们班主任呲个大牙,天天念叨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有人说他是鬼上身了呢——结果怎么着,还不是在百日誓师大会上憋了个大的!”
于雪涵不由地笑?起来。
“不过还得?是庚野,地方电视台的镜头就架主席台旁边呢,要不是他,我?们淋死也?不敢啊……”
“……”
跟着于雪涵的声音,别枝的思绪像飘回了那场淅沥沥的凉雨里?。
——
宣德私立中的百日誓师大会开在二月底。
所?谓春寒料峭,也?不过就是那天的天气了。说好了春雨贵如油,可?偏偏那天老天爷“赏脸”得?很,濛濛细雨从高三生们进了操场不久就开始下,下过了一场场代表演讲,又?下过了学生代表领头的誓师宣词,直到副校长压轴演讲,还是没停。
那天地方电视台来了不少人,扛着数不过来的摄像头,绕着主席台上下围了一圈。
学校为了上镜美观,通知高三各班班主任,让学生们必须统一穿着校服。
宣德私立中的校服是那种衬衫款,男生下身是长裤,女生是过膝裙。
比起二月底的天气,有些单薄,尚还能捱。
但一场近一个半小时的细雨浇下来,衬衫黏在身上,凉冰冰的雨丝挟着刀片似的冷意?,直往人骨头里?钻。
主席台倒是有个宽敞的顶棚,学校领导们一滴也?没淋着,抑扬顿挫地轮流发?言。
底下学生们怨气冲天。
偏偏电视台长短镜头四处杵着,只在换人发?言时,一片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掌声中,在不同局部响起一小片“怎么又?来”“还有完没完啊”的连声抱怨。
但也?都等不到高,就被各班的班主任扭头凶狠地瞪回去了:
“就你们矫情!”
“刚刚的誓师宣词都忘了是吧?!”
“一堆大姑娘大小伙,连这?点毛毛雨都淋不了,三个月后还怎么去参加高考?”
“……”
学生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别枝是敢言那挂的,换个日子,她肯定会安安静静清清泠泠地来一句:“我?们都淋感冒了,谁去参加高考?”
不过那天例外。
恰逢例假第二天——她的每月一天劫,一个恍惚就能去天庭报道那种。
别说敢言了,她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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