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启封的瓶身,将琥珀色酒浆倒入她的杯中。
二十分之一,十五分之一,十……
别?枝的眼睛不自觉在?瓶身上?划刻度,被酒精麻木的脑袋里也下意识地跟着数零。
数到一半,被她慢半拍的思维恍惚叫停:“别?倒了。”
服务生停住:“有什么问?题吗,别?小姐?”
“我不喝。”
别?枝蹙眉,她想抬手将酒瓶推回去,但想起自己?这会儿晕得这么厉害,一不小心再磕着碰着了。
七位数呢。
她立刻警觉地缩回手指,抬起下巴颏,肃然地朝桌面上?一示意:“把它拿,拿走。”
服务生为难地放下酒瓶,看着别?枝,他大概是在?心里判断了下,和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醉酒倾向的别?小姐理论的概率,于是很快就放弃了。
“好的,请您稍等。”
服务生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径直下了玻璃栈台。
“酒……”
别?枝茫然地要站起来,身体却?微微晃了下,好在?旁边毛黛宁立刻扶住了她。
“吱吱,你喝多了,还是先?坐下缓缓吧。”
毛黛宁将她扶着靠回沙发里。
到了这会儿,周遭的同事们?也终于陆续回过神。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那咱俩得是同一个梦。”
“这真是那瓶‘保加利亚玫瑰’吗?来了这么多次,我回回见它高贵冷艳地躺在?陈列柜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这么零阻隔近距离地看它……”
“不是,到底什么情?况,谁能给我捋捋?”
“真人不露相?啊我们?小别?老师。”
“……”
不过意识清醒的几人中,也有表情?尴尬的,视线在?别?枝和脸色苍白的何芸之间来回打转。
毛黛宁受惊过度,这会儿反而是最清醒的一个了。
她看了眼魂不守舍的何芸:“是呀何芸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加了惊鹊老板微信吗,怎么这瓶酒,却?是送给我们?吱吱的?”
何芸僵回神,放在?腿侧的手死死攥紧了。
她咬牙强笑着:“我的手段是比不过别?枝,我认输还不行?吗?”
“手段?”毛黛宁气乐了,“都?到这一步了,就别?自欺欺人了吧,你真觉着,连保加利亚玫瑰都?送过来了,还有天菜刚刚那话,他像是被我们?吱吱用?手段哄来的吗?”
“……”何芸愤恨地瞪了她一眼,“他们?之间的事,你又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但猜得到啊。”
毛黛宁弯腰,从桌上?拿起个空了的金铜色托盘。
抛光的金属面泛起犹如镜子的冷亮光泽,里面的果皮被毛黛宁随手拂到桌上?,她将托盘竖起。
托盘整体接近正方形,四边是大波浪纹路凹凸起伏的硬质边缘,而盘底,以黑色电镀金属勾勒出惊鹊的logo。
一轮圆弧,嵌着“惊鹊”二字。
“那天别?枝跟我小叔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恍惚来着,可惜了,当时竟然没意识到……”
毛黛宁晃了晃托盘,嬉笑:“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惊鹊酒吧全名,前面是有个前缀Moon的?”
望着那个一轮清月形状的logo,沙发对面,何芸的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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