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庚野的贼窝。
当真是贼窝。
在路上听庚野提起了他的“生日愿望清单”,说这个是第一条的时候,别枝就已经有点不妙的感觉了。
毕竟不到三个数以上,一般不用“第一条”这种说法。
而一直等到到了庚野的家里,别枝刚换上拖鞋,走出玄关,就见刚刚提前进去了的庚野折身回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疑似卷轴的东西。
跟圣旨似的。
看得别枝眼皮一跳:“这是……?”
“路上说了,”庚野朝她微一挑眉,“愿望清单。”
别枝:“?”
“……”
她还真是把他想得太太太善良了。
抱着诡异的心情,别枝接过这沉甸甸——物理意义上——的愿望清单卷轴,解开了上面的系绳,然后捏住了那张“圣旨”的一边,松手。
哗啦——
长长的一卷纸就从她抬到齐眉高度的手指尖下,一直垂到了她膝盖的位置。
别枝:“……?”
“???”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显然还不够充足。
等回过神,别枝打眼扫了一遍清单上的字迹——确定不是因为字大这最后一点念想——她再抬回目光,对上庚野那副懒洋洋又欠的神情。
即便情绪稳定平静如别枝,这次也气笑了:“你对愿望清单的理解,是一天许完一生的愿望吗?”
“怎么会。”
庚野坦荡地说:“许365个就可以了,下一年的愿望,下一年生日再说。”
别枝:“……”
还挺会规划的。
默念了三遍“寿星最大”“今天不能打他”,她才终于平静了情绪。但是低头一看那长到叫她晕字的清单,别枝还是好气又好笑:“阿拉丁神灯才三个。”
“谁说的,那是他们不会用,”庚野挪过来,懒洋洋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小时候在孤儿院听那些志愿者翻来覆去地讲童话书,我就奇怪,为什么他们最后一个愿望要浪费。”
“浪费?”别枝不解地侧脸。
“要换了我,我最后一个愿望,就说给我再来一个阿拉丁神灯。不准替换,就那一个,一模一样才行。”
别枝听着身后靠着她发顶懒洋洋的声线,不由地笑了:“你贪得无厌,还想免费续一辈子么。”
“嗯,跟了我的,都得是一辈子。”庚野低声说着,下颌也从她发顶侧贴下来,一直到他的锁骨压在她垂散的长发,要埋向她颈窝。
“……!!!”
忽地,庚野感觉怀里被他环抱着的别枝轻颤了下,跟了声压低的气声。
像是吃痛的闷哼。
青年立刻直起身,不确定地:“我压着你头发了?”
不应该啊。
之前明明只有在床上,才会因为这个被睡梦里的小姑娘突然抬腿踹他一下。
论有个痛点巨低的爱人以后每天会在床上挨多少揍。
“不是……”别枝含糊地解释。
庚野问完就下意识低头看向别枝。
她长发拂动过纤细白皙的颈,一点淡色的嫣红在乌黑长发旁晃过,又被黑发遮住。
庚野抬手:“你头发下面好像有蹭伤——”
他指骨刚要轻落上去,勾开上面的长发,就见身前女孩忽然捂住了后颈,几乎是从他怀里跳出去了。
“没有伤。”
别枝心虚地挪开眼,“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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