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殿内,白绒守在赵旻身边,看着榻上出了满头汗的人,记得团团转:“白聿,你这法子最好有用——啊啊啊啊啊他这么哭了……白聿你先停下来……”
“不可。”白聿点上了犀角香,放在赵旻身边。
白聿拉住了白绒的手,防止他弄醒赵旻:“阿绒,此法为‘疗心’只有找到他痛苦的根源,才能治好他的病。”
“这种办法,虽然痛苦,但见效快,再等等。”
白氏家族以天生的制蛊能力在西北边陲地带名声大噪,但是白聿白绒两人却白家的变故,养成了独成一派的蛊师。
白绒善用蛊毒,以毒治毒。
白聿擅长蛊药,不治急症,专攻心病。
外人都说他那双冰蓝色的眼仁,似乎有能窥透人心的能力。
但实际上,白绒知道白聿擅治心病的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就有心病。
“白聿,赵旻真的不会有事吗?”白绒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得心病,赵旻明明就是吃了他研制的生子药才身体羸弱的,怎么就真的有心病呢?
但是白聿的经历,他又十分清楚。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身体会生病,心病更难医,古书上有记载,因心病精神长期遭受创击,最后郁郁而终之人不在少数。”白聿将白绒拉出了内殿,“昨日你也听到了,赵旻所梦是幼年被欺负嫌弃的事情,可见此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没有过去。”
“再等等,看看他今日会做什么梦。”
“啊啊啊啊,”白绒究竟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凳子上自责的想哭:“我就听你他一次,你一定要救下赵旻……”
白聿抓着白绒的手腕,道:“哥哥会尽力,但是阿绒你要配合哥哥。”
白聿勾了勾唇,轻握住白绒的腰,在他耳旁轻轻说道——
少倾。
“什么?”白绒决定这种办法简直前所未闻:“这样能行吗?他的身体明明没有恶化,再有两个月不一定调养不好。”
白聿:“只要笃定他要死,他才能完全放下;心病解开,他才能彻底的治好,否则产后气血亏损易伤心绪,最后还是要郁郁而终。”
白绒破防了张大嘴巴趴在桌子上哭:“呜呜呜呜。”
“都怪我……”
白聿:“……”
……
半个时辰后,赵旻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了。
赵旻蹙了蹙眉心,扶着床榻起身,视线逐渐聚焦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白聿和白绒:“怎么了?”
白绒抿着唇:“赵旻你……呜呜呜呜呜……你的身子变差了呜呜呜……”
白聿打断白绒,给赵旻诊了脉:“殿下,您今日觉得怎么样?”
赵旻:“……很,很痛苦,一直在做噩梦。”
“做噩梦是正常的,”白聿,“心中结郁便是心病,心病若不医治,就是仙丹灵药也调养不好您的身子。”
赵旻蹙眉:“可……”
可是他的命运早就写好了,又怎么算得上心病呢?
赵旻:“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心病。”
“殿下是否多年情绪没有起伏?或是觉得生活无趣,失眠,又或者是。”
白聿打断赵旻,咬重了音量。
“——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赵旻茫然抬眸看着白聿,那双冰蓝色的眼仁似乎穿透他的躯体,直击灵魂深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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