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盐本身更是能带来巨大财富的东西。
难怪,葛容钦听到盐井会如此激动。
“你要留在这里,开盐井?”陆旋眉心蹙起。
“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自有专人去做。”班贺提起这个脸色好看了些,不愉快消退不少。
第二日一早,陆旋就知道他为何会有那样放松的神情,同时也知晓了,那壶酒并不是为葛容钦准备的。
那名为谢缘客的人清早就敲响了院门,班贺前去开门,二人相见,皆是面露欣喜,问候过热切叙旧,双手交握不放,如同每一对许久未见的好友。
哪儿有人一大早便要喝酒的?陆旋怎么看,都觉得与班贺相对而坐一面饮酒一面滔滔不绝的谢缘客不太顺眼。
“谢大哥曾担任相度官,擅长堪舆泉脉。先帝在时,规定各地工匠每三年入京服役三月,他入京两次都与师兄共事,后来干脆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师兄这回把他叫来了。”阿毛低头磨着一块铁片,随口给陆旋做了个介绍。
陆旋接过阿毛手里的铁片,询问要磨成什么样,他来。
“这一头,我要磨得圆圆的,薄薄的。”
阿毛伸出手指头在正确位置点了点,陆旋应声表示知道了。
他得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不然总想关注院里另外两个人。可他的耳力太好了,好到不想听也那些字音非得自己跳进耳朵不可。
他听见谢缘客说——
“恭卿,今日相见一解相思,我心甚慰。恭卿,你可有想我?”
陆旋拳头握紧了,却听“咔嚓”一声,连忙摊开手掌。
看着可怜巴巴躺在掌心里被捏折的铁片,阿毛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要了。”
生活,大抵就是有如此多的不如意吧。
第24章 掌墨师
谢缘客与班贺年纪相仿,痴长两岁,生了张不显年纪的脸。瞧着脸嫩,因而蓄了些胡须,好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些。
他生平极简,不钻营巴结,只为工事操心,做好眼前事。那双微圆的眼中,仿佛永远含着热情与诚挚,是个表里如一心思纯粹之人。不辞而别的好友突然传来消息,他并不去探究个中缘由,只要一封书信,千里万里亦来赴约。
三两杯酒下了肚,谢缘客脸颊微红,不见醉态,反而神采奕奕。他是出了名的好酒却不贪杯,小饮怡情,总说劳累时喝两口能提神。
谢缘客唔一声,想起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取过随身携带的大包裹,解开来,从里边翻出一个油纸包,笑着道:“接到你的信后,我便动身赶来,行动匆忙没做什么准备,只来得及去袁记南货店买了些玉兰片,我记得你爱吃咸口的。阿毛吃甜,也给他带了点,不过他不能多吃。”
玉兰片是用春笋或冬笋制成的干货,品质上佳者表面光洁,呈玉白色或乳白色,用以制作糕点或与其他食材煮汤皆可,味道鲜美可口。
班贺对口腹之欲不大讲究,少有特别喜爱的食物,在京中常吃几样吃食之一便有玉兰片,没想到谢缘客竟然会对这件事上心,大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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