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方向。
见有人经过,斗笠之下传出声音:“请问……”他话音猛地一顿,语气陡变,“不用问了,找的就是你!”
那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班贺手腕,班贺拦下想出手的陆旋,那声音听着耳熟。
他摘下斗笠露出的面孔,更是眼熟。
一身布衣长衫,打扮得像个走方郎中的,不是吕仲良是谁?
面对情绪激动的吕仲良,班贺不疾不徐把手抽出来:“吕大夫,我们着急去请大夫,有话稍后再叙,还请您在这儿等等。”
吕仲良一时还没回过味来,听见找大夫连忙点头:“对,救人要紧。走,我随你们去。”
班贺站着不动,笑道:“不劳吕大夫操心了,我们另请良医。”
吕仲良微愣,像是听到不可理喻的话:“另请?有我在,你们还另请什么大夫?”
陆旋忆起他当初狮子大张口的模样,乍然开口问道:“吕大夫,您那缓解疼痛的药酒里,是不是有一味火麻花,一味曼陀罗花?”
“……啊。”吕仲良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看了医书,准备自个儿去当大夫啦?”
班贺受伤之时,那位老大夫吴守道也带来一壶药酒,陆旋觉得味道熟悉,事后浅尝过一口,与他玉成县喝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吕仲良张口就要二两,而吴守道不过要了三十文。
若是二人医术相当,何必要找这财迷心窍的吕御医。
“火麻花、曼陀罗是谁都能用的,为医者都知道它们的功效,我那药酒里还有其他药材,是独家药方。你说的那人卖这么便宜,怕不是遇到以次充好的骗子了。”身为太医院同知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吕仲良包袱也不肯放下,非得跟他们去见见所谓的良医是何许人。
班贺无奈,伤患还在等着大夫,只得随他去了。
叙州城内有三家医馆,离班贺住处最近的就是济善堂。
济善堂大门敞开着,馆内只有一人,正在忙碌。吴守道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生铁制成的碾槽,左手抓着一包药材,分数次投入船型碾槽中,全神贯注。随着腿部用力,沉重的碾轮便前后滚动,药材被切得细碎,医馆内弥漫着浓浓药香。
三人进入馆内,班贺朗声道:“吴大夫,邻家老爷子不慎摔倒,怕伤到了骨头,请您随我去看看。”
吴守道循声抬起头来,吕仲良第一时间上前,面容严肃地仔细打量,看看是何人能让班贺对自己这样无礼。
待看清他的样貌,吕仲良面色一整,当即跪下行了个大礼:“恩师!”
吴守道面露迷茫,仔细看了看,方才认出眼前人,恍然大悟,仰头哈哈笑起来:“是仲良啊。你不是……在京城当了御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吕仲良汗颜,站起身:“此事说来话长,弟子也没想到,能在此见到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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