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的是什么。”
“殿下要的是,统帅万军的将,攫戾执猛的兵,和破坚摧刚的器。”
班贺口中字字清晰,深深跪拜,“殿下想要减少士兵的折损,但不该局限于此。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唯有传世利器才是国之根本,使强敌不敢来犯,才能永保江山。”
赵靖珩沉思片刻,神情中的轻蔑散去,语气未变:“你充其量,占一个器。将和兵,你都给不了。”
班贺双眼映着屋内仅有的光,清透纯粹:“草民的确不是领兵打仗的料,但草民自认有几分识人的眼色,斗胆向王爷举荐将才。”
赵靖珩眉梢微挑:“陆旋?”
班贺痛快承认:“正是。”
“当年陆籍将军武功盖世,通识兵法,行兵布阵有如神助,未能收入本王麾下,是一大憾事。”赵靖珩忆起当年,颇为感慨,目光回到班贺身上,“但陆旋终归不是陆籍,是龙是虫,不是由你评说。他现在,跟着骆忠和?”
看来,淳王对陆旋的情况已然知晓。班贺不觉得奇怪,坦然道:“是。骆将军有意栽培,对这位故人之子很照顾。”
赵靖珩唇角一翘:“骆忠和那老小子,看着爽直没城府,实则到处是心眼。跟着他,学不到什么好。”
班贺不敢随意揣测:“殿下的意思是……”
“就让他在那儿待着吧。”赵靖珩说,“也让我看看,你口中的将才到底如何。”
班贺悄然无声长出一口气,叩谢恩典。
赵靖珩调整坐姿,像是才发现他还跪着,下巴微抬:“别跪着了,你脸色不大好看,坐下说话吧。”
待班贺坐稳,他接着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想进入天枢密院?”
天枢密院为朝廷设立的特殊衙府,由内侍监管,专为皇室制作天铁。班贺目的却不在此:“是,殿下。我想进入工部军器局。”
赵靖珩略思索:“所谓的国之利器,给你两年时间,够不够?”
“不够。”班贺毫不犹豫。
赵靖珩眉梢微动,班贺却道:“能做的事太多了,两年远远不够。师父的遗愿,是要驱逐蛮夷,拿回遗落的明珠怒城,遗愿达成之前,草民都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得到他的承诺,赵靖珩一掌拍在扶手上,一锤定音:“好,本王总算没有白来。你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会漏下,若是未能达成,第一个送你去当前锋,也不枉你有这份报国之志。”
话说得好听,实际上不就是完不成去死的意思?范震昱表情几番变化,今晚不该听的话听得太多了,班贺的命可以肯定暂时不会丢,而他的性命全然相反,越来越危急。
无形的协议在言语中达成,赵靖珩终于着眼于当下,班贺所坚持要管的那桩案子,在他眼中根本不算是问题。
赵靖珩:“你可知道,你沾的盐课,碰触的是大部分朝臣的利益。”
班贺:“草民不知。我不懂为官的弯弯绕绕,懂的只有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造术伎俩,我只知道,有人为了利益伤及无辜者,我便不能坐视不管。”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轮流轻敲,赵靖珩心中有了论断,站起身,拂了拂衣袖:“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殿下。”班贺唤了一声。
“别急,自然会有人来管这件事的。”说完,赵靖珩领着侍卫头也不回地离开阱室。
毫无预兆地到来,又不明就里地离开。
范震昱盯着重新合上的门,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急于甩掉身上的压迫感似的抖动几下,巴巴贴着木柱望向隔壁的班贺:“龚先生,刚才那真的是淳王吗,淳王真的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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