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听到淳王的消息,几人骤然安静下来。
淳王手中尽皆精锐,朝廷最能打的将领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今上的命令未必有他一句话管用。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千里万里传到边疆,皇命也需考量三分。淳王不回京在外当一方之主,无人能制约,多年来京中物论沸腾,上奏不该放任淳王,唯恐在外生变。可他真回了京,又该京中的人担惊受怕了。
当年先帝驾崩,淳王带了几十个亲卫回京,吓得多少人夜不能寐。新帝登基后,淳王不知何故留在京中数月,好在无事发生,他走的那日,满京城都松了口气。
前两年淳王一直留在西北大营,今年圣节突然回来,不怪魏凌要当回事地拎出来讲。
“圣上生辰,为叔叔的回来看望侄儿,无可厚非,另几位王爷不也回了。”班贺口中虽是这样说,双眼却定定看着魏凌,等待下文。
魏凌整整被叶鹄扒乱的衣服,道:“大半个月前就听说他启程回京的消息了,不过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今日才到京城。”
班贺:“出了什么事?”
魏凌:“听说是碰上了舍林陀护送贺礼的队伍,使臣带了一百来号人,半路生辰纲被一群鞑子沙匪抢了。淳王带着自己三十个亲卫前去夺回,将沙匪往回撵了几百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舍林陀那些胡人说,千余人的沙匪最后只剩百十来个逃了回去。”
舍林陀是疆域图上一个小指头就能摁住的小国,地处西北,周边北戎各部群狼环伺,年年劫掠,都在等待时机吞没这个弱小的邻居。舍林陀国主头脑清醒,明白自身不足时必须有所依附,于是果断派遣使者入中原面见皇帝,亲笔写信世代与大兖交好,甘为属国。
不仅每年正旦派遣使者朝贡,圣节也不落下。还有一年,舍林陀国主携王妃、王子,随从四百余人到达京城,这番诚意可不多见。
淳王是和舍林陀的使者一同到的京城,入城后舍林陀使者携带亲随伴当千恩万谢,多亏有淳王一路同行,马上的淳王却未多看一眼,率亲卫纵马离去,骄矜高傲得不近人情。
使团内有进献歌舞的艺人,连弹带唱擅长即兴歌舞,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段故事短时间内便在接待各国使团的里坊传开了,并成功传到魏凌耳朵里,再由他转达给了班贺。
“这不是……很好吗。”班贺说。
魏凌格外认真:“不好,一点都不好。他现在就在宫里,一想到可能会在宫里遇见他,我就头皮发麻。出来前我拜了祖宗牌位,希望他能在我换班之前出宫,若是祖宗保佑,我愿三年抱俩,五年生仨,开枝散叶,壮大宗族。”
班贺:“……幸好我不是你祖宗。”这样的子孙不要也罢。
“你倒想得美!”魏凌威风凛凛一手叉腰,一手按着剑首,“先走了,回见。”
三位皇家侍卫离开,班贺合上门方回头,斑衣郎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悄无声息蹲在椅子上。
两个多月的小猫没长多大,阿毛都能一手把它捞起来。不过比起刚带回来,炸开的绒毛服帖许多,看人时歪着脑袋,天真懵懂。
“人一走就出来,当真是个胆小鬼。”班贺走过去,将它抱起,两只毛绒绒的前爪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衣襟上,一双眼睛望着阿毛。
阿毛在书包里掏从外面带回来的鱼干,张罗备饭喂猫,上学不高兴,做这些事异常积极:“马上就有饭吃啦!”
斑衣郎趴在班贺身上,脑袋跟着跑来跑去忙活的阿毛转,双耳不时扑棱两下,浑圆的眼像两颗彩琉璃。光是瞧着这模样,阿毛为它做什么都愿意!
给斑衣郎顺了顺毛,班贺将它举起来,面对面几乎平视,打商量道:“我有位朋友要来看你,到时候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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