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邢将军脱口而出,又往上找补,“我是说,在试炮场见到一位和令郎样貌相似之人,没说那一定就是令郎。”
“少在这给我打哑谜,看着长大的,他你能不认识吗?”娄冠眉头紧锁,“到底什么情况,快说。”
“军器局铸成的火炮例行检测试用,从神机营调了几个火炮手,我也跟着去看了。不过那日好像不是专为试炮,而是试一样测量炮筒俯仰角度的工具。你别说,那玩意用起来,指哪儿打哪儿,准得不得了!”邢将军兴奋道,随即看到娄冠瞪大如牛的双眼,低咳一声,回到正题,“我看跟在军器局工匠身边打下手的那人,有点儿像鸿臣。”
鸿臣是娄仕云的字,娄冠这样的大老粗可取不出来,专程去找翰林院的大文人给起的,指望着他日后能当大官。现在别说当官了,怕是都要去当工匠了!
“岂有此理!”想到早先鬼鬼祟祟的娄规,一定没跟他说实话,背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出格的事。娄冠一掌拍在桌面上,碗筷霎时齐齐跳起,邢将军忙不迭护住自己的饭碗。
“我去找他去!”娄冠起身就要走,被邢将军一把拉住。
“怎么,你准备去掀了军器局?别忘了军器局现在是圣上眼中宝,正被重用着呢,你敢去闹事?”邢将军苦口婆心,“也不知道鸿臣怎么想起来去军器局,那地方是什么好去处,看那模样,他还挺高兴。这么大孩子了,给他留些脸面,等回家关了门再教训。”
娄冠咬着牙,不置可否,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军营。
他带人去了军器局,一反常态进了门不吵不闹,没发脾气,叫来军器局大使伍旭,询问一番娄仕云近况,什么时候来的军器局,在军器局做了些什么,通通问了个清楚明白。
伍旭心知露馅了,都带人找上门来,瞒是肯定瞒不过去的,与其他在这里不自量力地顶着,不如坦白告知,恭卿肯定比他有办法。等人一走,他便立刻向恭卿报信,最重要的,是让罪魁祸首娄仕云去解决此事。
心里计划得好好的,谁知娄冠走时特地安排了两人看守伍旭,就是为了防止他通风报信,伍旭顿时傻了眼,追悔莫及。军器局里的娄仕云浑然不知,他反倒无人看管,反正晚上总归是得回家的,到时候关上门,想怎么揍怎么揍。
出了军器局,娄冠提刀就奔向班贺住所。竟然敢哄骗侯府世子进入军器局数月之久,逼迫其与这群卑下工匠为伍,简直不将他这个先皇亲封的平江侯放在眼里。
一个新上任不到一年的虞衡司郎中,不给他点教训,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于是之后事情就成了眼下的局面,平江侯与护着班贺的陆旋对峙,想要脚底抹油溜走的娄仕云被亲爹喝住,臊眉耷眼地跨进门槛贴墙边站着。娄规娄矩双双跪在主子身边,满脸绝望心如死灰,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
“姓班的,你说,是不是你让我儿子去的军器局?”娄冠声如洪钟,夹杂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班贺不卑不亢:“下官只说过,要做下官的徒弟,就得去军器局,并未强迫世子。”
到在师父面前表现的时候了!娄仕云梗着脖子表忠心:“师父说的没错,我是自愿去的军器局,没有任何人逼迫我。”
“逆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亲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娄冠越想越气,看着娄仕云仍旧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怒火又往上窜了窜,一气之下,手中长刀挥舞,再次向班贺砍去。
陆旋手中长棍伤痕累累,但在娄冠的几番攻势之下竟然还未断裂,见他再次发起攻击,毫不客气地出手阻止。带着点因对方蛮不讲理而生出的气性,压着打了两下,逼得气急败坏失了章法的娄冠后退几步,落于下风。
见父亲要吃亏,娄仕云登时不乐意了,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拦住陆旋:“你是什么人,敢对我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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