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姑说:“那哪儿行,我来不就是做这些的。什么时候要吃,就叫我。”
班贺一笑:“好。”
吃过饭,三人将院子里能收拾的都收拾好了,陆旋捡回那半扇门板,上面已经有了一条很深的裂痕,只能想办法暂且应付一晚,明日再进行修补。
闵姑习惯早睡,早早休息去了。班贺看着勉强挂上摇摇欲坠的院门不免好笑,指着它对陆旋说道:“这对父子当真是亲生的。娄仕云找上门的时候,也差点把门给拆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毁在了他们娄家人手里。”
“你真的打算收那人为徒?”陆旋问。
班贺拂了拂撑开的躺椅,坐了上去,懒散地瘫开那身经过一番操劳的骨头,嗓音慵懒:“有这个想法。不过你也见到了,他身份不一般,不是我说收就能收的。”
陆旋好奇:“为什么选了这个人?”
“原先不太确定,现在知道了。勤奋,坚持,还算好学。他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脑子里装了很多奇思妙想。”班贺笑着说。
还装了很多胡言乱语、胡思乱想。选谁都是班贺的自由,陆旋不再过问,拿了条凳子,在班贺身旁坐下,随他一起看向天际。
天幕逐渐阴沉,今夜没有星星,连月色都显得黯淡。
“明日可能会下雪。”班贺说。
陆旋:“嗯。”
“下雪好啊,瑞雪兆丰年。裕王年纪虽小,但说的话在理,只要上头有心提拔,升官是件很容易的事。”班贺语气随意,寂静时两人独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过几日,皇帝或许就会召见你了。”
陆旋转过头来,两人的姿势决定他只能俯视班贺,注视片刻便转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班贺抬手在他的手背上轻叩:“你不好奇皇帝是什么样子?”
陆旋:“是我不喜欢的样子就能不见?”
班贺笑起来:“那不成。”
陆旋:“那就没有必要知道。”
还真是硬气,班贺不知怎么又想起顾拂说他“性质刚烈强硬”,这样的态度去见皇帝,班贺很难不担心,说不会得罪人他都不信。
“我不敢说陛下是个好皇帝,但我确信,陛下在尽力成为一名好皇帝。他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想要收复国土,但这并非他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我为臣辅君,君助我了结夙愿,这是我进入官场的缘由。但你不同,你是因我……”
班贺的声音被陆旋打断:“不仅是因为你。”他再度看向班贺,眼神里多了些在夜色下晦暗不明的东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怕我所做的事违背我本身的意愿,你怕我是被迫走上这条路。”
班贺微愣,随即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那么严肃做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参军入伍,从来都不是你让我去的,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为爹娘报仇,是我主动求的你。”陆旋一字一句说,“建功立业是我所想,我从未说过不愿的话。不过,我的确不喜欢京城。”
班贺眨眨眼:“为什么?”
陆旋:“这个地方哪里好,繁华,富贵,满地天潢贵胄?”
班贺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只知道随师父进京后,便一直居住在此,出去游历三年,心中也是想着终归是要回来的。陆旋却如此旗帜鲜明地表达,他不喜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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